“他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史多瑞有些失望，“我不能這麼叫你嗎？我看其他人的家庭中一般是這麼稱呼的，他讓我叫他父親……當然我知道有的家庭能有兩個母親和兩個父親——沒問題，父親。”

布魯斯：“看來你和他的關系不太好，我想我能理解，他向來都是那樣不是嘛。不過比起那些讓人煩惱的過去，我覺得現在才是最重要的，看上去你似乎餓了，接下來不如我們去一邊吃飯一邊聊聊？”

史多瑞有點驚喜：“所以你願意帶我回家？呃，我是說，我以為在此之前你可能需要去為我做一次親子鑒定……我以為的，不需要嗎？”

管家溫和的開口：“史多瑞少爺，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可以安排在此之後。”

少年仍是看向布魯斯，好像這間房間中隻有兩個人存在。

管家将自己的眼鏡取下開始擦拭鏡片，布魯斯則調整了一下坐姿：“……當然，雖然我依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相信你會告訴我，不是嗎？”

史多瑞肯定道：“是的，我可以。”

“那我們走，”布魯斯滿意的站了起來——自然他的腿傷讓他有一絲踉跄——管家及時的扶了他一把，“阿福，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管家平和的道：“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想，那麼我現在就與律師聯系讓他們處理後續，先生……還有史多瑞少爺，請跟我這邊來。”

史多瑞盯着布魯斯受傷的左腿以及管家扶着韋恩先生的動作看着，随後管家稱呼名字的聲音才讓他回過神來，注意力回歸後他才看向那位老人，他花了幾秒去反應剛剛那一小段句子所表達的含義，等理解後才向左上方的攝像頭點了點頭：“好的。”

·

史多瑞換上他來時的那身T恤衫與長褲時與他剛進來那刻的心情完全不同，他的母親，哦，或者說另一個父親真在外面等着他。

他看着鏡子中的臉有些沾沾自喜，看啊，他們多麼像是一對父子，他透過電視、報紙、媒體、鬼網了解過布魯斯·韋恩，史多瑞見過媒體稱他為花花公子、沒有内涵的奶油泡芙、bimbo*，也在電視上面見過那一場絕妙的演講所有人都贊歎為之鼓掌棒極了的韋恩，當然他也從鬼網中留下的訊息看到布魯斯更多的其他人不知道的過去。

鬼網中本不應該留存他們的過去，那段史多瑞還沒在這個世界上的曆史中，他們還是師兄弟，他們一起拜師學藝，他們周遊列國同吃同住，他是明科一直想要赢過的對手，他是在二十歲後讓立志成為頂尖之人最強的犯罪鬥士再也沒能赢過的人——

我的另一個父親。

他不想再等了，他現在立刻就得去到他的身邊。

史多瑞匆匆推開門，門口不遠處坐着的布魯斯早已将眼神投向他，他迫不及待的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幾乎是小跑到了布魯斯的跟前：“父親，我來扶你吧。”

正準備俯下身的阿爾弗雷德見狀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半步：“真是讓我感動……那麼就煩請小先生扶穩老爺了，看在他左腿骨折還執意出門見你的份上。”

“當然……當然！”史多瑞倒是不介意的将手伸向布魯斯的臂彎，似乎沒有注意到阿爾弗雷德話中明顯不符合常理的内容——誰會要求一個素未謀面的十四歲少年感激他前十幾年間都未出現過的父親——他甚至是不考慮他與布魯斯身高差距，甘之如饴的貼向布魯斯身側。

布魯斯眨了眨眼，小指不可見的動了一下，望着這個會面室中一比一複刻于阿爾弗雷德扶他的動作，考慮到阿爾弗雷德與史多瑞的身高差他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随後才緩緩的拉出一個笑容：“那就拜托你了。”

阿爾弗雷德咳嗽了兩聲壓下嘴角的笑意，不顧哥譚甜心投來的求救眼神先走在了前面，腳步輕快的開口道：“請跟我來，車在外面。”

十四歲的少年已經有了一米七的身高，他在布魯斯調整了姿勢後很快也意識到了他們的身高差，于是也飛快的調整出了一個更能讓病患貼合的動作——即使這樣會讓對方的重量大部分壓在了他身上，但他毫不在意甚至飽含期待的再次問向有些僵硬的韋恩先生：“這樣可以嗎？還是需要再調整一下，我可以抱着你走過去，很平穩不會颠簸，對你身體更好。”

“不不不，”阿爾弗雷德惬意的走在前面，先不提這位小先生到底抱有什麼目的，但僅僅這一個小時内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覺得即使本質上這個小先生是第二個達米安那樣的混世魔王也無所謂了——現在他不向後看也能想象得出，某位先生應該也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大黑貓一樣緊張得幾乎在慘叫了，“不需要這樣，隻是不到五分鐘的路而已，我想我可以自己走過去好嗎？史多瑞，一點小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