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絕不會背叛組織,波本。”
他突然湧起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與自信,居然膽大到此時此刻對着面前的高級幹部挑釁着冷笑。
波本嗤笑着看了他一眼,在來人遞過藥物的時刻,也是終于遞給秋濑之時,猛地用手肘撞擊他的胃部,秋濑的嘴不自覺地張大,波本殘忍地将那一袋子藥物全灌了進去。
“波本、波本大人!”
送來藥物的研究員被吓得夠嗆,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勸說什麼,可就在他真正靠近面前二人的時刻,太陽穴便感受到熟悉的令人膽寒的金屬感,堅硬也冰冷。
“新人嗎?”
耳邊傳來歇斯底裡的咳嗽與嘔吐聲,面容青澀的研究員恐懼地咽了口唾沫,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重複也卡頓地回答“是的……”
“那麼你要早點習慣。”他不在意地露出迷人輕松的笑,撫了撫略出汗漬的額頭,“來記錄吧。”
“什、什麼?”
“這個東西不是你們研究出來的嗎?難道你不願記錄這個人的藥物反應嗎?”
“可是……”研究員瞥了眼地上吐得亂七八糟的穢物,難免覺得這位來自情報部的幹部太過粗暴,浪費了太多藥物的同時也差點緻人于窒息的死亡,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當着面前的人說出來。
迫于這份壓力,他隻能充當這臨時的見證人與記錄者。
波本的審訊也得以繼續下去。
“姓名。”
“秋濑仁彥。”
“真名嗎?”
“是的……”
“你和格蘭芬迪的關系很好?”
“不知道。”
波本皺了皺眉,嘗試變化詢問的方向。
“格蘭芬迪在美國嗎?”
“不知道。”
“你騙了我?”
“沒有。”
“你知道格蘭芬迪事先叛逃?”
“沒有。”
“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
“秋濑,你想要離開組織嗎?”
“不……”
……波本沉下了臉,不,還是哪裡有問題,他不相信秋濑是面前人的本名,其它的或許也有問題…隻是藥物的作用也是真實的…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必要再審訊下去。
他瞥了眼剛放下筆的研究員,男人立刻審時度勢地遞來本子,波本看着毫無隐瞞的記錄内容,腦海中隐約有什麼線索一閃而過,但他卻沒有抓住。
絕對有不對勁的地方,隻是,他想起一起離開的早川紗奈,又想起雖然處于調查邊緣,卻也牽扯其中的一裡波知,決定還是暫時留下秋濑在組織裡。
他會把這份記錄,以及秋濑對組織的執着報告給那些人,至于結果如何,也看他自己的命運了……
希望他對格蘭芬迪與早川紗奈是有感情的,否則,波本眼神一冷………似乎在作着一個新的決定。
……1月後。
【秋濑仁彥的幕間】:
美國的一處訓練場,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正對着移動靶子不間斷地連續射擊。
全身肌肉緊繃的背後,是左右無規則改變方向的靶子,他保持着毫無波動的冷淡目光,緊緊地鎖定着一切有可能發生改變的“存在”。
砰!砰!砰!
又是三聲一擊必中的狙擊,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他在這個黑色的倉庫呆了多久,有多長的時間,他已經快忘記了,甚至連自己的姓名也……
“秋濑!”
終于,教官來了,他喚着自己的名字。名字?他有些陌生的名字。是的,他似乎遺忘了許多記憶,1個月前,他被組織的幹部送到這處場所,那個時候,應該就不對勁了。
他盯着教官的眼,對方的瞳孔深處清楚地倒映着一個陌生的影子。
——是他不熟悉的面孔,他的頭發是這個顔色嗎?
唯一沒有改變的,似乎隻有灰蒙蒙的眼珠。
秋濑!秋濑!
教官又在喚着發呆的他,他呆呆地應答,一面又舉起了手中的博查特C93,這是他目前最熟悉的一把自動手木倉。
“夠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有人來看你了……”
有人?是誰?
他沒太大興趣地扭頭,看見了那滿意笑着的金發男人。
“愛爾蘭,讓他來日本吧。”
那名為愛爾蘭的教官皺眉,似乎還有些猶疑,“最後的一次體檢還沒有,那個藥物實在是……”
“在日本的雪莉也能負責後續問題,給他買張機票,伏特加會在東京機場接他。”
男人不容置疑地敲下決定,又補充了半句,“這是boss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