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商量好了沒?息風教歡迎有志之士。”
一對二,他依然遊刃有餘,熱衷于戲弄他人。
他仍是一張假臉皮。近身交戰之際,朱子曦看見這人他墨藍深邃的眼眸,配合嚴實的衣領及衣領下的黑色枷鎖印迹,猜出他的身份——息風教處悟宮二把手執影。
完犢子,踢到硬骨頭了。
執影是一把手無明的得力幹将,深受主人信賴。另有一點,這是一匹混血狼妖,朱子曦肯定跑不過他。此人一貫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今天怕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大哥!還能花錢買命嗎?”
朱子曦甯願沒認出執影。她現在有些心神不靜,出劍略有破綻,但不至于落下風。
賈義已穿戴整齊,他深感羞愧,究竟是什麼蠢人能想出這樣的破注意。丢人,真是把他賈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丢光了。
對于強者,迷彈的效果聊勝于無,朱子曦與執影交手迫使他轉換身位,好讓賈義逃出去。
“别做無用功了,你無路可退,不如投靠息風教,我保證留你一命。”執影僅指朱子曦一人,對賈義這個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沒興趣。
賈義直言不諱:“你們息風教壞事做盡,怎敢期望我們丢掉長輩教誨、昧去良心行不義之事?”
他痛罵魔教的發言才符合執影對正派的印象。于是執影哈哈大笑,發誓說必要将賈義大卸八塊枭首示衆,表情卻無半點氣憤,盡是張狂瘋癫的笑意。
“上樓。”朱子曦踏出房門後立即奔向三樓齊安所在。
執影知會甯心一聲便不再參與這事。又不是無明安排的任務,他懶得多管閑事。
妄塵樓早已進入警備狀态,朱子曦和賈義神色匆匆、行蹤詭異,很快引得魔修懷疑。
二人配合默契,隐入暗處悄悄放倒幾個追兵,風波暫停一會後,繼續溜上三樓設法接近目标房間。
朱子曦記起齊安的姿态不太雅觀,提醒到時賈義眼神别亂飄。得他應允,朱子曦做完心理建設提劍殺入賊窩。
屋内三人皆手持長刀,張牙舞爪湧上來對付二人。齊安捂着胸口,疼痛難忍。她靠在床沿無力質問:“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詛咒還沒解除!”
無人回應。
不一會,樓中響起一陣尖銳的鳴笛聲,朱子曦預感大事不妙,搶在敵人劫持齊安前利落地解決了她們幾人。
“别碰我!”
女孩一掌拍掉朱子曦伸出的手,并掐訣進攻。但她身體虛弱,對眼前兩人造成不了多少傷害。
朱子曦為齊安套上一層外衣,挨她責罵将人攙扶着帶離屋内。賈義問她發生了什麼,她閉口不談,反倒不停哭訴,說什麼不想回去。
賈義嫌她吵鬧,直接用帕子堵嘴、半捆着把齊安押解下一樓。朱子曦在前方開道,勢如破竹,利用傳送陣返回妄塵樓地上。
二人正以為能突破重圍之際,一白衣女子翩然從天而至,擋在緊閉的大門前斷絕他們的去路。
女子面容清麗,微蹙眉頭,神情無辜,但妄塵樓的息風教教衆無不對她俯首稱臣。
“不留活口。”甯心剛下令,四周銀白的劍光呼嘯襲來,直逼三人命門。朱子曦一人險些招架不住,還得照顧身後兩人,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一支毒箭擦過賈義臉頰,劃出一條血痕。齊安趁亂擺脫他的束縛,冷不防一大漢迎面來一刀,賈義頂着毒藥推開她,自己卻被砍中手臂,頓時血流不止。
齊安驚吓過度,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施展法術救人,不料詛咒開始反噬,口中吐出一股一股的污血,黏答答的,流在她的手心和衣裙上,冒着令人作嘔的黑氣。
朱子曦慢慢覺察,妄塵樓内有特殊陣法阻撓他們正常調動靈力。靈氣稀薄,取而代之的是陰冷、邪祟的魔氣,萦繞在人群中久久不散。
她能看見,這群魔物撕下人皮、露出底下駭人的真面目,它們一口吞掉身旁的人,尚未擦嘴便張着血盆大口朝三人奔來,期間不停發出詭異的笑聲,又像是悲戚的哀鳴聲。
這場面猶如陷入恐怖片拍攝現場,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面容扭曲、身軀龐大、四肢崎岖,奇醜無比,它們占據樓内每一處角落,逐步向弱小無助的朱子曦靠近。
她不愛看恐怖片,會做噩夢的!
逃跑途中,她已經摘除自己和賈義的面具,擺脫敵人施加的邪咒及魔氣偷襲。
有魔氣滋養,齊安的痛苦稍有緩解。可賈義是正常人,難以承受這種極端環境,面對敵人洶湧的攻勢,他根本無力還擊。朱子曦渡過一縷靈氣使他好受一點,接着結印豎起法罩保護兩人,獨自迎戰。
如此,她的神玉是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