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行到白熱化階段,連笙一路高歌猛進,過五關斬六将,打敗萬衆期待的冠軍人選,憑一己之力将歸雲門的名字深深烙在各仙門心裡。
于見薇失落道:“早知今日,長老們就不該同意把鳴鹿宗分出重霄門,劃到新州去與息風教作對。否則你們歸雲門的連笙和閱川長老都應該算重霄門弟子。”
朱子曦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姚遠頤解釋說,相玉台試鋒大賽三年一屆,冠軍能夠去往葳山感應神女恩賜。但是否有機緣獲取神玉,還得看個人造化。
上一位得到神女祝福的便是尚在重霄門暫時修養的閱川前輩。
這些事朱子曦有所耳聞。可如此她又心生疑惑,既然她的師父有神女庇佑,怎麼會在原劇情中喪命于玄晖之手?
“唉,要是鳴鹿宗未得歸雲門收留,最後一脈或許十幾年前就斷了。再說鳴鹿宗的鎮派法器是由重霄門尊者以昭都雲水玉所制,上面仍刻着印記呢,我們可以沾沾光,但不能困在那些已成定論的事。”
聞言,于見薇探詢到:“所以他們歸還了法器嗎?”
“沒有。滌清鈴在新州吸收了太多魔氣,如今依靠閱川長老一人淨化,恐怕仍需一段時日才能恢複法器過往榮光。昭都各宗門又觊觎此物,強行帶回來勢必會引起無謂的争端。反正魔教無法跨過绮州攻打歸雲門奪寶,置于峻州是正确的。”姚遠頤身為代宗主,見識比普通弟子廣博許多。
朱子曦百思不得其解。
滌清鈴克制魔教,能洗除人或妖族身上的魔氣,大幅削減他們的力量。因此魔教一直有所忌憚。可對玄晖并非如此,他們魔族常年居住在魔域,免不了要吸收魔氣護體。
他不和息風教勾結,搶滌清鈴沒用啊。
姚遠頤把玩起于見薇送的竹笛,嘗試吹奏,遭二人捂耳抵制。
“桃宗不授樂理,怪我咯。”
姚遠頤因鬼哭狼嚎的聲音招緻旁人投訴才不甘心地收起樂器。于見薇與她争辯:“還不是師姐你不願學,梅宗離得這般近,禦劍去花不了一刻鐘。若是你勤學一番,說不定能與韓師兄聊上一聊緩和關系。”
“我和他并無太多來往,需要緩和什麼關系。”姚遠頤強顔歡笑。
于見薇小心試探:“門中流言當年初白真人實際是将宗主之位傳給韓師兄,造謠說師姐您假傳消息搶了師兄的位置,見薇有點好奇……”
“難道見薇師妹不相信我的為人?”姚遠頤轉動竹笛,淺淺笑道,“不然你問問朱二小姐,姚某品行如何?”
見狀,于見薇忙搖手稱不,隻道是她唐突了,并讓姚遠頤千萬别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朱子曦專心觀賽,沒心思去管二人的吵鬧,便退回玄晖身邊。
她十分想知道,玄晖退賽之後,亞軍花落誰家。
可惜今日賽程卡在連笙赢過肖詩翎,欲知後事如何,還需觀望接下來的幾場比賽。
*
認真鑽研過剩下的選手,朱子曦押奉天樓的池珏會是亞軍,玄晖卻更看好落霞閣郭白。
雖然不太情願,但必須承認,微生憂和是有點能耐的,這人唯一的徒弟同樣不容小觑。
朱子曦堅信,原著中池珏手持神劍鎮嶽,又得風無羁親傳,便是戰力天花闆仇紫具也沒有百分百勝率,智囊無明也要忌憚三分。
二人打賭下注,還手牽手尋找最佳觀賽視角。
玄晖找的位置确實不錯,能将相玉台上參賽者的身姿招式飽覽無遺,就是周圍人三兩結伴,光天化日之下,或接吻或互摸,好不親昵。
朱子曦并不多言,畢竟當初眼尖先發現這地方的人是她。
遠離熟人後,他們入鄉随俗,互相貼在耳畔私語,不必顧及旁人的目光,舉止更大方,不似之前扭捏。
戰況焦灼,池珏與郭白打得不分伯仲。随時間流逝,池珏逐漸疲軟,鋒芒收斂許多,而郭白依然沉穩,攻守勢異。
眼見池珏差點被郭白抓住破綻,落了下風,朱子曦激動不已。
“不可以輸啊!”女孩将身子探出欄杆,無法接受現實。
接着,隻聽幾聲鑼鼓聲響,池珏敗了。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少年清潤的嗓音撩人心弦,朱子曦懷疑這人是蓄意勾引。
“可以毀約嗎?”她擡眼瞧見玄晖欲求不滿的表情,甚是郁悶。
“不行。”
話音剛落,朱子曦的臉頰右側觸上一抹溫熱。
“以後再也不和你打賭了。”
熱氣久久不散,她扭過頭去,雙手捂臉,不肯再多看玄晖一眼。
“下一場是肖詩翎對戰池珏,繼續嗎?”玄晖揉着朱子曦的手心,輕聲問。
朱子曦抽出手,輕哼一聲。
不過她越是鬧小脾氣,玄晖越是受用,越是願意放低姿态乞求她的注視,貪心地渴望她的愛永遠屬于自己。
他主動湊近索吻,不料朱子曦毫不留情移開一段距離表示拒絕。
“哼!”
“就一次。這次打賭算我輸,以後帶你去旸州嘗遍美食。”他微笑着追上去,企圖用美□□惑朱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