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玉傍身,璎日漸不受紫衣女調度,經常擅自對外傳遞消息。姚遠頤曾探望璎,因窺見盲女的蹤影差點喪命。
璎不願旁人為她涉險,便打發走姚遠頤。
這件事盲女沒能瞞住紫衣女,紫衣女覺得璎壞事且難以掌控,計劃用璎祭陣施展禁術,增強盲女的修為。
朱父出殡前夜,喬悅澄跪在靈堂忏悔,卻自知已步入一條不歸路,再無法回頭。
借助朱家勢力,家仇得報,私情難了。女人陷進更深的漩渦。
璎或将阻攔她的道路,不可留。
先前的貼身侍女皆被喬悅澄網羅罪名杖斃眼前,無助與痛苦之感愈盛,璎不肯松口低頭。
可惜三哥朱晨瑞自小受她氣,經喬悅澄一挑撥,認定是璎大逆不道殺害親生父親,對璎刀劍相向。二哥朱晨琰亦由此失望,瞞下府中醜事,假意關心璎,幫助喬悅澄騙走璎的玉牌。
玉牌上篆刻一個“霜”字。朱子曦雖知璎玉牌離身仍可以白玉吊墜調動靈力,依舊深深憤恨朱晨琰。
璎說過,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落入他人手中。
“你辜負了璎的信任。”朱子曦怒目圓睜,對朱晨琰投以不屑的眼神。
朱晨琰反在璎床頭指責。男子語調輕柔,卻字字紮心,比朱晨瑞的劍更鋒利,一刀刀刺在璎心頭,瓦解她的心防。
“住嘴!”
除朱子曦外,無人知曉璎的苦楚。
可是過去無法改變。
璎敬愛她的琰哥哥,喬悅澄利用好這一弱點。在朱晨琰面前,璎十分乖巧,安靜聽訓,并無半句怨言。
死期将至,璎心如死灰,對喬悅澄繳械投降。朱子曦跪撲在璎面前,勸她不要放棄。
“璎……”
不能施法、不能觸碰任何人,無力改變既定事實,朱子曦僅是一位未來的見證者。
“你逃出來了,對麼?”
陣法已布置周全,璎站立中央,閉目等待死亡,對一身修為毫無眷戀。
“啊!”
忽然,紫衣女發出一聲慘叫,瞪向盲女,咒罵她不識好歹。
盲女聽聲辯位,同時穩固法陣開啟禁術,淡然笑道:“女兒一定會替母親報仇。可母親施下噬元咒逼迫,實在令女兒心寒。”
她朝璎莞爾一笑:“這禁術需一位罪大惡極的魔修才卓有成效,依女兒看,當屬母親大人最為合适。”
“白眼狼、你不能!”
紫衣女掙紮着破陣,不料盲女徑直掐斷她的頸脖,使她不再吵鬧。
“安息吧。”
聲音冰冷無情。
一切程序照常進行,隻是換盲女掌控全局,換她的親生母親成為祭品。
臨走前,她不忘将璎的百日仙血契轉移到喬悅澄身上,料理完後事,不知消失何處。
朱子曦松下一口氣。之前盲女欺負璎固然過分,可這次至少給璎帶來轉機。
喬悅澄修為淺薄,難以像紫衣女一樣操控璎,即使璎身體虛弱,依然設法逃離了侯府。
璎宿怨深厚,臨走前殺害兩個看守的侍女,她行兇時面無表情,仿佛一切順理成章、毫無不妥。朱子曦痛心疾首。
璎變了,她本不該如此!
女孩輾轉來到裕王府求助大姐。察覺風聲走漏,她不告而别。由于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璎壓根不熟悉昭都的路。
朱子曦默默跟在身旁,不置一詞。
璎是被逼上絕路的。
“請問重霄門怎麼走?”
問路途中,璎遇到一個奇怪的男人。這人賊兮兮地打量璎,不時舔舐舌。朱子曦看出來,他應是魔物假扮成人混迹坊市間,受璎體内的百日仙吸引而來。
他把璎帶至一處偏僻小巷,轉身一刻原形畢露,對女孩張開血盆大口。
璎早有準備,一劍擋下攻擊,三兩下利落解決幹淨。
京城内魔物扮作的平民不知其數,它們垂涎璎的百日仙和神玉靈氣,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為避免傷及無辜,璎待在無人地斬妖除魔。縱使她能力再強,面對接二連三的魔物侵襲,又有傷在身,璎疲态漸顯,渾身傷痕累累。
幸虧蕭景聞發覺此地異常,帶人消滅魔物救出璎。
此時相玉台比試落幕有些時日,歸雲門正打算返回峻州,偶遇魔物作亂,他們有責任出手相助。
幾個醫修替璎幸苦治療,璎不顧傷勢未愈,依然舍命與魔物抗争。她不愛惜自己的行為讓醫修們很是惱怒,賭氣不為她救治。
璎想一死了之。是得蕭景聞邀請加入歸雲門,她才稍微平靜。
她同意加入歸雲門後,蕭景聞遞上一枝梨花,令璎心神恍惚。
“琰哥哥……”
記起毀她家庭的元兇逍遙法外,正享受着榮華富貴,璎怒火中燒,發誓要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