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淡出連笙的視線,微生憂和立馬傳信至不見人影的玄晖,将賈纨發病一事相告,特意隐去玉牌遭連笙毀壞的環節,以防對方心生怨怼。
路上,他果不其然碰到一些弱小的魔物。賈家尚在百松派的保護範圍内,他們收的保護費頗高,但好歹是幹活的。
強大點的魔物來不及發育,便會被早早扼殺在搖籃裡。因而此地作亂的多為零散又不成氣候的小魔小妖,掀不起多大風浪。
微生憂和一人足以應付。
隻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沒有外界幹擾的前提下。
雲舟死在賈宿安手中,他的玉牌卻被用于詛咒賈纨,微生憂和不能理解。賈宿安沒理由迫害賈纨,更不必出此下策。
那縷魔氣鑽入連笙體内時,他才意識到,敵人拐着彎作惡,真正的目标是連笙。
他也不敢妄加猜測其中緣由。連笙僅是歸雲門一名普通的中階弟子,何德何能受到對方這般重視。
惡咒、魔氣接踵而至,之後還有什麼迎接他們呢?
記起息風教往日所作所為,微生憂和愈發焦躁。他張望四周,半晌過去,玉牌毫無反應,依舊沒有玄晖的回複。
“這人到底幹什麼去了?”
等得不耐煩了,他祭出大招,告知玄晖雲舟玉牌已毀。
許久,他收到寥寥幾字:賈宿安有異,警惕書房。
他并不熟悉玄晖,不了解此人的秉性,不确定玄晖究竟是穩重從容,亦或是麻木了。
不重要,他更在乎連笙的安危。
遭到魔教歹人重視可不算什麼好事。
微生憂和意欲了解更多賈家事件的細節,于是詢問玄晖人在何處。過了大半天,對方給出一個地址,令微生憂和困惑不已。
“女眷的廂房……”
他在賈家大門布下一道陣法,能夠阻擋大部分常見魔物,完事後折回宅院,避開耳目,到達朱子曦與連笙暫住的廂房。
其實朱子曦本不打算和玄晖待在一起,可她聽說微生憂和要找玄晖商讨事情,頓時生了興緻。
她表示想知道魔物具體情況以求自保,希望他們到時别瞞着自己。
朱子曦态度并不強硬,主要是對方性情溫和,三言兩語就同意了。
借此契機,玄晖也能心安理得地與女孩共處一室,交待一些處理傷口的事項。
他們兩個先前互不認識,沒什麼共同語言,除互相囑咐幾句注意安全外無話可聊,所以屋内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朱子曦在窗台一面搜索微生憂和的蹤迹,一面悄悄聆聽璎談天說地,倒不無聊。而玄晖在女孩的允許下,端坐桌邊修養生息,進行自我療愈。
賈宿安沒怎麼傷到他,隻是因為失血有些頭暈,需要緩一緩心神。
屋内安靜到能聽見二人的呼吸聲與窗外蟬鳥鳴叫。微生憂和的到來,終于驚動了這一潭死水。
他還未敲門,有人早已興沖沖跑去開門候着。
如同見了偶像的小迷妹,朱子曦趴在門闆上,一臉崇拜。她呆呆望着微生憂和,兩眼放光。
這人就是《忱星》的男主。連笙那長情久伴、玉樹臨風的官配!
朱子曦不善與人交往。有客人來,她卻愣在原地堵門,既沒有介紹自己,又不請人進屋。
這道門檻,微生憂和跨進去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還是等到玄晖察覺異樣,把人全喊進來商議事宜。
小迷妹朱子曦癡癡地搬好小闆凳,三人圍坐一桌,方便她暗地裡打量微生憂和。
如書中描寫,微生憂和白衣勝雪,烏發玉冠,劍眉星目,豐神俊朗,氣質非凡。最有标志性的是他鼻梁上一點,位置恰到好處,引人視線自然上移,正對上那雙脈脈含情目,無聲無息地陷入在他那似水的柔情中。
朱子曦自認為足夠矜持含蓄,偶爾偷窺兩眼帥哥無人察覺。實際上另外兩人洞察力敏銳,從一開始便注意到女孩直勾勾的眼神。
礙于情面,他們都心照不宣地忽略此事,直奔主題,專心研讨魔物與賈宿安。
三人快速交換現有信息,以厘清賈家怪事前因後果。
此刻微生憂和才知道,朱子曦已曉得玄晖的真實身份。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賈家這情況,配上玄晖的性子和朱子曦的行動力,能瞞住才有鬼。
關于賈家,玄晖首先指出賈仁長命鎖上沾染了濃重的魔氣。他從賈義處得知,賈仁的鎖受過重霄門賜福,蘊含靈力。
他猜測賈宿安是為奪取長命鎖,而對賈仁下毒手,目的是借其中靈力運轉阻靈陣,掩蓋賈家的魔氣。
令朱子曦在意的氣味則是由于鎖靈陣将靈氣積蓄于長命鎖,緻使此物染上過重的魔核氣息。這氣味不濃不淡,尤以映霜這般服過百日仙之人對其最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