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璎的吩咐,朱子曦呈給對方一張辟邪的符咒,囑咐他們日後注意多加休息,身體不适及時就醫什麼的。
委托完成,收工。
玄晖出門相送時,朱子曦瞥見他左手的手串。
墨綠色、竹木細紋。另有一顆頭珠近乎純黑,與其他玉珠格格不入。
書中描述,這串流珠蘊含充沛靈氣,由世間罕見的靈玉制成,玄晖極為珍重,從不離手、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此等靈玉,被世人尊奉為神玉,唯三年一度的重霄門相玉台試鋒大會魁首有望獲取。
反正比她腰間随時可能遺失的玉牌要強得多。
今後連笙憑此物破五關斬六将,算是一個強力法寶。但玄晖手中這塊,朱子曦不知其由來。
無所謂,她着急跑路。
被拉走一段距離後,連笙才提出疑問:“師妹可察覺怪異之處?”
“沒有啊,一切正常。師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連笙搖搖頭:“老伯分明很害怕賈仁,因而對其言聽計從。父子之間,豈會如此生疏?我認為其中另有蹊跷。”
朱子曦暗笑單純的師姐不懂人情險惡,手刃親骨肉的都有,生疏算的了什麼?
可連笙是個行動派,話畢,馬上回頭去找委托人王老頭打聽情況。
目前隻有師姐會保護弱小又無助的自己,朱子曦乖乖跟上。
幾日的相處足夠她了解連笙的秉性:為人正直仗義,眼裡不容沙子。
不愧是女主角。
“賈仁?賈全的大兒子?他不是早就死了嗎?你們怕不是見到鬼了喲!”
王老瞬間臉色大變,接着繪聲繪色地說:“聽說那賈家,就是當年賈仁死的地方,最近出了怪事。他們家老爺和小少爺都大病了一場。前幾天一個管家還失蹤了,肯定是賈仁怨氣不散,回來報仇啦!”
“老伯别害怕,能否将情況詳細說明一下?”連笙确定剛才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而絕非鬼怪,可賈家又是什麼情況?
其實朱子曦認為老人并無畏懼。
他誇張地比劃手腳,語調抑揚頓挫,極富情緒,明顯就是那種酷愛為膽小的孩子講鬼故事的大人,以吓哭孩子給家長添堵為樂。
“有傳聞啊,賈家老爺、就是賈仁的伯父,賈宿安已經隻剩一口氣,他兒子賈淳都大張旗鼓準備後事了,誰知道過幾天賈淳說庸醫誤診,賈宿安那老東西還活得好好的,你說怪不怪?”
老人兩手一拍,擠眉弄眼望向兩個女孩。
連笙十分捧場,狐疑道:“竟有此事。”
兩人一唱一和,哪裡像是今日初識。
“更奇怪的是啊,這幾天他居然安分起來了。你是不知道,這老不死的原來玩得有多花!”老人咋舌,簡直沒臉說下去。
而連笙饒有興緻:“多花?”
眼見王老真準備為連笙細細講解,朱子曦忙拉回話題,請他告知重點即可。
王老雖被打斷興緻,但不打算跟小姑娘計較,于是道:“還有,賈宿安活過來第一件事是嚴令禁止修士進入賈家,連他侄子賈義去看望都差點被趕走,指不定就是做賊心虛。哎呦喂,可真是造孽啊!”
朱子曦覺得自己也是造孽,為什麼她死了都不能安生,要卷入這場奇怪的紛争。
無妨,她會臨陣脫逃。
如果有傷在身不便逃跑,她可以抱女主大腿。
求她那人美心善、正道之光的三師姐庇護,連笙定不會棄她不顧。
王老伯有意将她們往賈家引,這與連笙原本的目标不太一樣。
朱子曦發覺,如此一來,二人便重回文中最初的起點——賈家。
是巧合嗎?
她審視王老伯上下,很普通的農民打扮,同路上遇見的那些民衆并無二緻。
但願是她多心。
“請問賈家怎麼走?”連笙認為兩件事或許有所關聯,決心一探究竟。
王老伯熱心指明方向,還貼心提醒她們倆注意安全。
找到一個與師妹熟絡感情絕佳時機,連笙微笑談起這山下風光秀麗,試圖邀師妹日後另尋空閑遊覽一番。
朱子曦為人内斂,面對生人尤為拘謹,因此回應冷淡,連笙瞧她興緻缺缺,不再多言。
師妹一向不喜歡自己,連笙知道。
二人正欲往王老所指方向前進,被一人攔下。
此人身着雪白長袍,手持一柄拂塵,一身浩然正氣,顯然并非等閑之輩。
長得這麼帥,肯定不是什麼路人甲,朱子曦暗想。
“請問姑娘可是要去賈家?”
“沒錯,這位兄台可有事?”
男人簡單自我介紹,他姓衛單名一個黎字,閑遊四方,碰巧路過賈家聽到一些傳聞,望二人慎思而行。
從他的陳述看來,王老伯沒有騙人。連笙推測賈家或許與魔教勾結。
如此,她絕不會袖手旁觀。
男人表示目前事态尚不明朗,貿然前去恐有危險。
然而連笙已經下定決心,不是旁人三言兩語所能動搖。
“此去兇險,姑娘多加小心。”
說完,他略有遲頓,視線從連笙身上一掃而過,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朱子曦無奈,賈宅确實是一切問題的開端,她原以為能躲過去呢。
另外有一點,怎麼這些人一個個都用假名,做人真誠些不好嗎?
衛黎就是原書男主,微生憂和。
許是怕真名太長不好記,特意用個短的,刷點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