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部分特種兵都休假回家鄉了,任務就落到剩下的人身上。”薩菲羅斯側過頭,“你呢,不打算回去嗎?”
“我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沒有故鄉。”
準确來說,其實她有故鄉,隻是再也回不去了。而薩菲羅斯是在實驗室長大的,因此也沒有故鄉,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他們的共同點。不過她的回答好像太直接了,觸及了薩菲羅斯的人際交往知識盲區。他看起來好像覺得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又不知道怎麼彌補。
在他道歉之前,希森開口:“米德加在跨年夜會舉行煙火大會,你看過嗎?”
薩菲羅斯搖了搖頭。
神羅的大英雄無法出現在公衆場所,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參加這種活動。
“神羅大廈的頂樓很适合看煙火表演,那裡是米德加最高的地方,而且不會有其他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總之在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邀請說出口,“如果你那天晚上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去看煙火?我有門禁系統的密鑰,可以偷偷溜上去。”
碧綠的豎瞳看了過來,希森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可以。”薩菲羅斯說。
電梯停了下來,希森走出門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差點一頭撞上辦公室的門框。曾沉默了一會兒,委婉地問她是不是在任務中受了傷,還特意多批了兩天病假。
她有過和其他人一起看煙花的經曆,但那是一群朋友在一起,而不是和某個異性獨處,特别這個異性還是薩菲羅斯。思考再三,她還是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這種情況該怎麼做。
半個小時後希森終于得出結論,那就是根本沒有答案。首先他們隻是普通朋友,用不上那些所謂的情侶攻略;其次“邀請别人大半夜上神羅大廈頂樓”這種事通常出現在恐怖片或者犯罪片裡,相關推薦都是些法治欄目。最終她放棄了,決定順其自然,反正薩菲羅斯看着也不像是有這方面經驗的樣子。
離跨年夜還有一天,紮克斯突然打來了電話。少年興奮地跟她分享了一大堆家鄉的見聞,快要告别時才突然間想起來什麼:“對了,我是想找你幫忙出主意的來着。如果要和别人一起去看煙火的話,一般需要準備些什麼比較好?”
“是普通朋友的邀請還是約會邀請?”
“啊?有什麼區别嗎?”
“普通朋友就像你和我半夜去飙車,我們隻要人到了就行,剩下的怎麼好玩怎麼來。”雖然希森自己沒談過戀愛,但是不影響她成為其他人的心靈導師,“約會一般會選擇一些比較浪漫的環境,輕松或者是熱鬧一點的,還會給對方準備一些小驚喜。”
“果然還是女孩子比較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啊。”紮克斯感歎道,“我明白了!”
“貢加加也有煙火晚會嗎?”
“哎呀,不是不是。”紮克斯愣了一下,“我是幫安吉爾問的,因為我在這方面也沒有經驗,所以就想到找你幫忙——果然還是希森靠譜!”
安吉爾?希森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秘密。他和傑内西斯每年都會回去巴諾拉村,難道那邊也有煙花晚會嗎?
但這種事情她又不好多問,隻能在和紮克斯告别後思考安吉爾和傑内西斯手拉手看煙火的可能性。
這個世界也有過年的習俗,跨年當晚整個米德加燈火通明,各個地區都會舉辦不同的活動。大部分人會回故鄉或者參加慶典,一些同樣來自孤兒院的同事會去陽光海岸度假。但每到這個時候希森就會忍不住想起故鄉的新年,然後意識到不管她多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她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事實,因此這幾年來她都是一個人留在米德加散心,等負面情緒過去之後再開始新的一年。
但今年變得不太一樣了,她有了一個同樣沒有故鄉的同伴。和熱鬧非凡的市區不同,夜幕中的神羅大廈一片寂靜,仿佛被一堵無形的牆分割成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