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心跳如擂鼓,連忙移開視線,心裡卻布滿了疑窦。
自從餅幹走後,他一直小心隐藏着小桃木牌,因為如果讓蘇父蘇母知道了,肯定會逼他把木牌丢掉。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隐藏得很好,沒有人發現過。
可蘇珏一個才回蘇家還沒兩個月的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不知為何,蘇念的心裡升起了幾絲不妙與恐慌,他強裝鎮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見過,媽媽也不讓我戴項鍊飾品。”
蘇珏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落到了他的脖頸處,似乎是在觀察什麼。
蘇念一時有些慶幸,剛剛自己出門時披了兩件外套,高高堆起的領子将他纖細的脖頸遮了個嚴實。
他見蘇珏一直沒有說話,又小心地試探道:“你是在找那塊木牌嗎?那塊木牌對你很重要嗎?”
似乎是真的沒有發現什麼,蘇珏後退了一步,主動跟蘇念拉開了距離,眼中的審視消散了些,臉上的笑容又更多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很重要,我找那塊木牌很久了。”
“是,是嘛……”蘇念咽了咽口水,又說道:“那我先走了。”
他的話題轉折得很生硬,讓人一眼就知道他不對勁,更何況剛剛還親手給蘇珏暴露了馬腳,但蘇珏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側開了身。
蘇念得了回應,拎着保溫杯假裝正常地朝着房間走去,他沒有看見,在他轉身走的時候,蘇珏并沒有到沙發上坐下,而是一直注視着他的背影,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目光陰沉。
難怪他在蘇念房間裡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原來木牌就在蘇念身上。
隻是現在蘇念将木牌護得死死的,他要好好想想,怎樣才能把木牌搞到手。
畢竟那可是遠古最強神明的東西,隻要有這塊木牌,什麼變異生物都不敢靠近,甚至還能召喚那位古神。
這麼想着,蘇珏的面容都忍不住陰鸷下來,那塊木牌,他一定要拿到手!
有了那塊木牌,他就能召喚古神,得到古神的庇護,成為人上人了。
——
蘇念回了房間後,感覺腳都有點軟,他趕緊爬到床上,縮進了被子裡。
他隐隐覺得有些不安,将手伸進了衣服裡,摩挲着小桃木牌。
腦海裡卻閃過了很多疑問:
為什麼蘇珏要說他一直在找這塊木牌?還說對他很重要?
這塊木牌明明是餅幹留給他的,而且他查過蘇珏,三年前蘇珏可沒有類似的小木牌。
還有最重要的,蘇珏為什麼會肯定木牌在他身上?
他明明藏得很好,蘇家沒有人知道。
就連在外,他也很小心,每次撫摸木牌都是避開了人的。
等等,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一個人知道。
那時餅幹剛走丢,他被發現真相的蘇父蘇母鎖在家學習的時候,他想找回餅幹,但蘇父蘇母的嚴格管控讓他連出門都辦不到。
隻有顧清恒來找他時,蘇父蘇母會放過他,讓他跟着顧清恒好好學習,交流感情。
也是那會兒,他拜托了顧清恒幫他找餅幹,告訴了他木牌的事情,顧清恒也答應他不會告訴别人。
不,不,不可能是顧清恒。
他跟顧清恒竹馬了十幾年,多少還是了解他的,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情,就絕對會做到。
那蘇珏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蘇念想不到,但他有種預感,他絕對不能讓蘇珏知道,小桃木牌在他身上。
如果讓他知道了,肯定會搶走小桃木牌。
這是餅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這塊木牌的。
這麼想着,蘇念将領子理了理,把紅線埋得更嚴實了些,确保不會被人看到。
晚飯的時候,蘇父蘇母蘇珏三人繼續親親熱熱地吃着飯,沒有理會蘇念。
蘇念這時卻沒有時間覺得難受了,他吃飯吃得戰戰兢兢,生怕蘇珏會把視線落到他身上。
而且他雖然吃了退燒藥,現在仍然鼻塞眼睛疼得難受,餐桌的正上面還剛好安裝了水晶吊燈,光線亮得蘇念眼睛直分泌眼淚。
不過好在蘇珏從頭到尾都沒有搭理他,讓蘇念松了口氣。
蘇念忍着難受快速地吃完了飯,跟蘇父蘇母告别時,他們理都懶得理,蘇珏也沒有叫住他,讓他順利地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