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和那位差别也就在味覺了,禍禍他人還不是一樣禍禍nya?還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某不願透露姓名的三年六班同學如是說。
當然,就算把讀作訓練、寫作折磨的懲罰項目算進去,那個午間休息也還是夠不上“惡魔集會”,惡魔的占比很好地被兩隻談訓練的正兒八經程度擠占掉大半。
那天午間,乾聽完水原的話,沉吟一陣,就陰笑着讓水原去做個球童。面對乾這個建議,水原一開始是拒絕的,拒絕概率是百分之百——什麼?讓他當球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你想練魚躍嗎?”乾到底也是擔當了一年水原的私人教練,對其秉性略知一二,他拿着筆記本敲了敲自己的腦殼,雖說他不确定水原是不是真的讨厭這種枯燥乏味的單調訓練到極點,也不明白其原因,但他清楚能憑此以退為進。
見水原沉默不語,乾便知這招奏效,又給他理性分析一波,“既然沒有合适的場地,那就鍛煉反應力和預判能力。你接球過程中動作會變形是因為你沒有傳球時的那份餘裕。這是接球的特性,無從更改。你不願簡化精練動作,那得在其他地方縮減時間,給自己制造餘裕。況且,論球速,網球可比排球要快,是個不錯的觸類旁通選項。”
水原難得被噎,好一會兒,他才梗着脖子僵硬地點了點頭,從牙縫裡擠出字來:“是不差。”
乾瞅向水原,不解地反問:“你不喜歡這個提議?”他以為,按水原的性格,這項談不上重複的訓練不說是願者上鈎,也不該是這般勉為其難啊。
“沒想到我用來忽悠别人的話被你用去了,乾你向不二學壞了。”水原好似這會兒才從“專利”被剽竊的訝然中緩過來。他擡眼,目光幽幽瞟向乾,又幽幽瞟回去。他狀似無意地開口,“說起來,海堂有點在意和不動峰的神尾對戰時偶然打出的蛇球。”
音調上揚的低吟自乾閉着的嘴發出——這段話信息量還挺大的啊,诶,筆在哪裡?他得記下來。空下來好好分析分析為什麼水原會意外這個,又為什麼會在這時提起不二……
乾突然停下對話,攤開筆記本搖起筆來。而水原對此見怪不怪,沒有繼續說下去,抽空把他糟蹋過的膠頭滴管給清洗了下。
半刻,乾擡頭看向水原,卻沒有收起紙筆,他沒有去探究水原後半截話的意思,“你怎麼知道海堂在意的?”
“夜跑的時候他說的。”
原來如此,他倒不知這兩人至今還會在一起夜跑。乾放下筆,“你倆這也算是…雙向奔赴。”他在肚子裡挑揀了一番,選了這個詞。
水原的眼刀冷飕飕地甩向乾——這什麼詞啊?他雞皮疙瘩掉一地!他搖頭,垂下眼簾,沿用的卻仍是乾的說法:“他奔向的不是我,是那次失敗。”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是自稱喜歡過程論麼,你和他的雙打不是隻有那次失敗的結果。”乾合上本子,“海堂會耿耿于懷那次失利的概率是23.71%。”
“嗯?我當然知道。”水原無辜地向乾眨了眨眼,“我那是在接你的茬。”
以為水原又鑽牛角尖并開始打腹稿的乾覺得他現在不知為何胸口有點堵。好吧,他不該皮這一下的,按水原睚眦必報的個性。
“總之,你多看着點。”水原斜睨着乾郁郁的樣子,微眯起眼來,“雖然我不說,你大概遲早會發覺,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他兀自點頭。
意思是明說總歸放自己的心些,乾在領會水原意思後不由促狹地笑起來,“要是米村前輩看到你現在好好前輩的模樣,會痛哭流涕感慨的概率高達98.43%。”
水原腦補了一秒現在在高等部的某熱血前輩痛哭流涕的模樣,比起嫌棄和惡寒,現在竟多出幾分懷念。再想想昨日那令人生厭的偶遇,他不禁啧嘴,看來熱血前輩和熱血前輩之間亦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