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十分令人感動的故事。”不二點頭,隻是這個笑容看着有幾分不對勁。
衆人猜了幾輪,都沒猜着,甚至都有“吃的海龜是他前世情人。”這種離譜說法了。
“以前吃的是人肉。”水原忽然發話,打破了僵局。
“是……嗯?水原,你這是不是劇透了?”乾這會兒倒也沒閑着,暗暗記錄起被突然揭曉謎底的衆人——河村吞了吞口水、菊丸半站起來憤恨地聲讨起帶着個眼罩的水原、海堂打了個顫、桃城喃喃着自己的口頭禅、荒井正在表演瞳孔地震。記下這一切後乾才清了清嗓子,将整個完整的故事娓娓道來,“男人小時候,父親為了挽救奄奄一息的他,熬制一碗所謂的“海龜湯”哄他喝下,未幾父親去世,等到男人長大後品嘗過真正的海龜湯,才知道父親哄他喝下的并非真的海龜湯,而是從父親身上割下來的肉。”
幾人都沉默下來,細細品味着這個小故事,誠然如不二所言是個感人的故事,隻是……似乎大家都被不二的話給誘導了,根本沒往這種比較獵奇的方向猜。
水原一把扯下眼罩挂在脖子上,“我這邊有個有意思的湯面,猜嗎?”
“猜!”齊聲的回答。
在水原與乾交換位置後,他講出了湯面:“夜晚,我一直盯着這棟房子,帽子停頓了一下,紅裙子飄了出來,我進來了,白裙子發現了我,我急忙離開,我看見了我。”
湯面真的一股子靈異的味道呢。膽小的那幾個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壯膽,暗罵這空調怎麼打得這麼涼呢?
乾脫口而出:“是非正常世界觀?”
“是。”
“這個紅裙子和白裙子是代指人嗎?”河村問。
“是也不是。”
不二換了個連接詞繼續問,“紅裙子或者白裙子代指人?”
“是。”
有意思的答複,桃城滴溜着眼,問道:“紅裙子是人?”
“不是。”
“那白裙子是人!”菊丸的這句話已經是肯定句了。排除法,誰不會?
不過水原還是給出答複:“是。”
“紅裙子……是鬼?”荒井試探着。
“是。”水原瞅着控制不住發抖的海堂,樂不可支,甚至還故意激道,“海堂,需要跳過你嗎?”
“不需要!”很幹脆利落的回答,眼神也很兇狠,如果忽視話語中發顫的尾音的話幾乎不會以為這個人怕鬼。海堂沉默半晌,“白裙子和紅裙子是一個……一個人嗎?”
“是。”
“‘我’殺了”白裙子,然後白裙子變成鬼,也就是紅裙子了?”乾總結了前面一大串的推測,卻又立刻駁回了自己的猜測,“這樣時間線不對啊,故事是按你說的順序發生的嗎?”
“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水原面對錯愕的衆人,補上,“乾,你後一個問題的答複是‘是也不是。’”
“帽子是誰啊?”菊丸喃喃着,時間線什麼的先不去管,先把登場人物誰是誰搞清楚!
水原善心大發,“提示一下,帽子在解謎中很重要噢。”
“這個故事,登場人物數量是……”不二停頓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揣測,臨時改了問句,“兩個?”
“……是。”水原似乎是驚訝了一下,挑起眉頭瞧向不二,見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約莫是猜出這個故事的湯底了。而他身邊的乾似是被不二這一問點醒一般,恍然大悟地點起頭來。
這話一出,其餘衆人皆大吃一驚、面面相觑。也就是說,“帽子”是“我”或者“白裙子”中的一個?那又是怎麼……
“‘我看見了我。’”河村重複着湯面的最後一句,将信将疑地說出自己的猜測,“‘帽子’就是‘我’?”
水原本想直接答“是”,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哪個‘我’?”
河村捋了捋思路,這次看着水原鼓勵的眼神,堅定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看見了我。’的那個前面的‘我’。”
“是。”
桃城吐槽着,“一口一個‘我’好麻煩啊,這是哪門子繞口令?”他撓撓頭,直覺這個故事應該差不多出來了,“同時存在兩個‘我’,第一句話的‘帽子停頓’是因為最後的‘我看見了我’?”
“是。”
“什麼恐怖遊輪nya。”菊丸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湯面的關鍵。
“差不多了,我說了。”水原看随着菊丸的吐槽,其餘的人也紛紛咂摸出來便決定公布湯底,“我是一個小偷,今天我照例去踩點好的房子行竊,那個房子的主人是一位獨居女性。我透過窗戶,看見了戴着帽子的人影,接着,我看見了一位穿着紅裙的女性飄了出來。等候再三,我确定這個房子沒有其他人後便進入屋子。然而,我卻在房子裡遇到了一位穿白裙的女性,驚慌之下我失手殺了她。等我冷靜下來,才發現這具屍體與我之前看見的紅裙女性一模一樣,我擡起頭,看見了從窗戶外向屋内張望的我。”
“……哈哈,空調有些涼啊。”桃城摸着自己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如是說。
“乾,下一個換你,我想猜點好玩的。”水原不客氣地踹了踹身邊的人,讓他交換位子。
水原的這個故事不錯,乾推了推眼鏡,嘴角勾出詭異的笑容,“如你所願。”
于是,透心涼的輕井澤巴士行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