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當日,水原背着自己的包慢悠悠晃到了校門口,發現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三年級的幾個已經全到、二年級差不二和河村、一年級就來了一個荒井。他摘下入耳式耳機并放進褲兜裡,上前打了招呼。
“喲,水原,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菊丸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挂到水原肩上。
水原被菊丸撲得踉跄幾步,他橫了菊丸一眼,嚷着,“那可是去合宿啊、合宿啊!”
“嚯欸?合宿有什麼問題nya?”菊丸撲扇着他那雙大眼睛。
“問題大了!那可是要在這個天氣下跑步诶,會死的,絕對會死!”水原不斷說着掃興的話,“說實話,感覺從家走過來我就已經覺得自己要熱死了。”他用手扇着風。
乾加入了話題,他拿筆敲了敲本子,“輕井澤今日氣溫26度,沒有問題。水原,你加強一下體力比較好,跑步對你多多益善。”
“不不不,乾,我自覺加入網球部後自己的體力已經有進步了,已經不需要加強了。”水原一想這網球部的傳統藝能就覺發怵。
正當他們三人談話間,桃城與海堂對着眼前來報道——
“你說什麼,你個蝮蛇?說到合宿必然是枕頭大戰吧!”
“合宿是向前輩學習的大好機會,桃城你腦子裡隻有玩樂吧,嘶~”
“阿桃。”令人意外的,不是大石開口勸阻,第一個發聲的居然是水原。
“在,前輩!”桃城立刻收起與海堂争吵時的怒容,擺出副陽光大男孩的标準爽朗笑容。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
“你眼睛有些紅,不會是像遠足前的小學生激動得沒睡着吧?”是無端将合宿的不情願發洩在後輩身上的屑前輩的冷嘲熱諷。
桃城臉上的笑容就直挺挺地僵在那裡。海堂當即發出了一聲落井下石的冷嗤。
“海堂,你臉上還有汗,是去跑步了吧?居然還有精力和阿桃吵,看起來是跑得不夠多。”屑前輩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開炮的空檔的。
雖然沒有大石出面,兩個一年級的争吵也得以平息,不過水原接連向沒有招惹任何人、除了他們自己的後輩毒舌,對青學衆人還是個比較新奇的偶然事件。是以乾在聽到剛到的不二有意還是無意的一句“水原君果然和裕太說的一樣,有起床氣。”後搖着筆将此事記錄下來。
“……水原前輩明明叫ユウヤ(yuuya),可是名不副實地的不溫柔诶。”桃城隻敢跟最為親和後輩的菊丸小聲吐槽這句話。
雖然這隻是桃城以為的小聲,在附近的人都能聽見桃城說了什麼。不過就連海堂,也贊同似地吐出一聲“嘶”來。
水原聽到了桃城的話,往桃城和菊丸那邊瞟了眼,見桃城心有餘悸似地把頭往裡一縮。他嘴角露出淡淡的、頑劣的弧度,“我名字的漢字寫法是表達悠閑的‘悠’,而不是表示溫柔的‘優’。我自覺性格還是很符合這個名字的。”
“這點可以不用這麼得意地說出來nya,大暴君。”平常深受水原迫害的菊丸大膽地代表受害者聯盟舉起拳頭并說出了他們微小的抗議。然而下一刻菊丸便與這位他口中的大暴君勾肩搭背起來,問着一會兒巴士來了要和誰坐,可不準再一個人窩起來打遊戲了。
的确準備坐到最後一排安心打遊戲的水原以一連串省略号表達了他的抗拒。
而坐上巴士的水原雖然沒有如願以償地坐在最後一排,但還是玩起了遊戲,盡管不是電子遊戲。桃城和菊丸耐不住路上的沉悶讨論着玩些什麼遊戲,而坐在水原旁邊、菊丸桃城前面的乾提議玩“海龜湯”,菊丸一下子就同意了。隔着一個過道的不二對此顯示了興趣,并貼心地為在場沒玩過的人解釋了下“海龜湯”是什麼遊戲。聽完解釋後河村與桃城表示:是非猜謎?好啊好啊!并拉過了鄰座并無甚興趣的海堂與荒井一起參加。
到這裡,水原是沒有要一起玩的。他本人這時還懶洋洋地戴着個眼罩靠在椅背上,好像是在夢周公。說是“好像”,是因為當乾念出第一個湯面時他哼了一聲,似乎是知道這個故事一樣。乾念出的湯面是——“一個男人走進一家餐廳,點了一道海龜湯,可是當他用餐完畢,他自殺了。”
“好經典啊。”不二感慨,“這個應該是‘海龜湯’名字的由來吧?”
“不二知道了?那這個還猜嗎?”乾瞧向不二。
不二搖搖頭,轉頭問身邊的河村要和他換個位子嗎?那樣方便玩。不過被河村拒絕了,說是隻是一回而已,不用特地換來換去。
不二和河村商量的空檔,桃城這邊已經猜起來了……不如說是吵起來——
“為什麼他自殺了呢?”
“切,就是要猜自殺的原因啊,你是猴子吧,這點事都不明白?”
“你說什麼,蝮蛇?!”
“乾,他吃的是真的海龜湯嗎?”菊丸是完全忽視了兩個吵起來的後輩,專注于解謎上。
乾在桃城與海堂争吵的背景音下回答:“是。”
當然,這兩個後輩不是真沒人管了,而是在玩遊戲的二年級都知道這種時候會有一個人站出來——“桃城、海堂,巴士内大聲喧嘩,到合宿地後繞場10圈。”
還得是手冢副部長!
遊戲繼續進行——
“是正常世界觀嗎?”河村在不二的提示下詢問。
“是。”
“是因為吃的這道海龜湯讓他自殺了嗎?”不再鬧騰的桃城問道。
“是。”
“他以前吃過海龜湯嗎?”荒井順着桃城給的思路問。
“是也不是。”
“……他以前吃的是假的海龜湯?”海堂撐着個下巴,思忖着。
“是。另外,我多嘴一句。”乾的眼鏡片反射出一道詭異的光,“這個湯再把以前吃的海龜湯内容猜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