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真的走了。
莊揚有點懊惱,早知道剛剛走之前就和他說一聲了。
他撓撓頭,回去找李斯遠。
李斯遠從場上下來,累得要死,掀起眼皮陰陽怪氣道:“不自習了?”
莊揚心虛地咳了一聲:“行了,你休息吧。”
李斯遠這會兒沒力氣和他算賬,先記下這一筆,然後找了個躺椅補覺。
莊揚上場,頂替李斯遠的位子。打了半小時,中場休息,大家停下運球,稀稀拉拉地下場補充水分。
阿K湊到莊揚旁邊,問道:“幹嘛去了剛剛?”
莊揚撩起衣擺,擦拭額頭的汗道:“找同學有事。”
阿K“哦”了一聲,又想起别的:“我聽說你最近搬出學校住了?”
“對。”
阿K眼睛轉了轉:“你那兒有空的房間嗎?”
莊揚這才明白阿K的意思,轉頭看他:“沒了。你要租房?”
“有那個想法。”阿K說,“你租的那屋花了多少錢?”
莊揚報了個數,在阿K的承受範圍内,他問:“就在學校對面嗎?”
“對。”
“房間環境怎麼樣?”
“還行,不差。”
他那小區不是那種老式筒子樓,應該建成有個十來年了,屋裡的陳設也沒翻新,保留着以前的老派風格,牆上有不少斑駁掉漆的痕迹。
房東是個厚道人,當時他看房的時候房東就和他說了,不翻新裝修的原因就是怕到時候屋子裡有甲醛。
莊揚也是看中這點才租下這房子。這幾年串串房事件頻發,鬧得人心惶惶,租客們在租房的時候都留了一個心眼,生怕租了一個華而不實的房子,把自己住出了好歹來。
聽莊揚這麼一說,阿K也有點心動了,思忖了片刻,問:“你那房東還有别的房子嗎?”
“這我不清楚,我幫你問問吧。”
很快,房東回了消息,她正好有個房子在出租,但不在學校對面,離學校有點距離。看他們是學生的份上,可以少點租金。
莊揚把房東的意思轉達給了阿K。阿K覺得可以,找他要了房東微信。
“謝了兄弟。”
“不客氣。”
又打了半個小時,衆人散場。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莊揚過去叫醒李斯遠。
李斯遠打了個呵欠:“赢了還是輸了?”
“五五開。”莊揚擰開水喝一口。
“看來今天興緻不高啊。”李斯遠睨他說,“平常不都是三七開嗎。”
莊揚淡淡道:“熱的。”
“拉倒吧。”剛他在這空調房裡睡得噴香。
他們學校體育生待遇賊好,體育館的中央空調白天不間斷提供冷氣。
“你跟我說實話,早上是不是陪程序自習了?”李斯遠眯起眼。
莊揚被他這個逼問的口氣搞得哭笑不得。
“你在八卦什麼?”
“看你太陽打西邊出來,八卦一下怎麼了?”
“少八卦了。”莊揚拍他,“走了。”
李斯遠起身,窮追不舍:“就說是不是?”
“不是。”
都沒找到人,當然不是了。
完全不能理解他鬧這一出是什麼,李斯遠罵他神經,莊揚也覺得他當時挺神經的。
……
兩人依舊在體育館門口分道揚镳,莊揚回到住處。
玄關沒有多餘的鞋子,程序沒有回來。
莊揚洗了個澡,然後點了份外賣。下午沒什麼别的事,吃完飯後,睡意上頭,他就這麼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四點半才醒。
被熱醒的。
空調失靈了,風嘩嘩地吹着,卻不是冷風。
莊揚站在空調底下,拿着遙控器按了個遍,最終不得已承認了“空調壞了”這麼一個事實。
他給房東打電話。房東問::“兩個房間的空調都壞了嗎?”
莊揚不知道程序房間的情況,隻道:“應該就我房間壞了。”
“行。”房東說,“這個點師傅都快下班了,肯定來不了了,旁邊那個房間空調要是沒壞,看你們倆男生要不要先一起将就一晚,明天我再喊師傅上門來修空調。”
莊揚皺眉:“沒有電風扇嗎?”
“沒有,那個要你們自己買。”
“……好吧。”
挂掉電話,莊揚思索現在出門買電風扇的可行性。他忽然靈光一動,想起他之前放在宿舍的一個桌面電風扇,小是小了點,但應急沒問題。想到這裡,他立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