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郗眠坐于床上,烏發落了滿肩膀,他雙手掩面,身軀微微發抖,似乎還未從噩夢的餘韻中走出來。
黑暗中他的背脊彎曲着,手指顫抖的摸向後背脊椎處,那裡仿佛還殘留着疼痛。
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連發絲都帶着水意。
沈寂霄那雙不屑的如同看物件一般的眼神烙印刻在腦海中。
因此刻身處這個世界,所有原本的情緒如滔天巨浪,試圖将他完全淹沒。
心中的恨意無法疏解,他拿起架子上的劍一個閃身于房中消失,下一瞬出現在沈寂霄床邊。
月光順着劍刃反射出一條刺目的白光,沈寂霄瞬間驚醒,武器立刻出現在手中。
看清是郗眠,他松了口氣,道:“師尊,你深夜過來可是有事。”
他手中的武器并未完全放下,微微僵直的後背顯示出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郗眠默不作聲,隻一劍将人挑下床來。
沈寂霄低頭看了眼被劃破的衣服以及鎖骨處的傷口,再擡眼看向郗眠時眼中滿是怒意。
“師尊近來奇怪得很,莫不是被人奪舍了,否則弟子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何這般對我!”
明明之前對他那麼好。
若是沒有享受過郗眠的好,他或許還不會有如此大的落差。
郗眠居高臨下看着沈寂霄,沖動漸漸平息下來。
這樣是殺不死主角的,或許可以實施之前的想法。
他會讓沈寂霄喜歡上他,讓他也嘗嘗被心愛之人設計背叛至身死的滋味。
郗眠在床緣坐下,手中出現一根鞭子,是之前陸邝的。
“跪下。”他的眸色很冷,聲音也一樣的冷。
沈寂霄驟然擡眼看向郗眠,又立刻低下頭去,眸中的屈辱一閃而過。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郗眠,隻能咬牙跪下,在心中又把這事記上一筆。
下巴一涼,是郗眠用鞭子手柄挑起了他的下巴,湊過來的臉很近,沈寂霄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郗眠落在他臉上的呼吸,能清晰的看到郗眠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一直知道郗眠長得好看,隻是從前,這人對他百般縱容,予取予求。潛意識裡郗眠便是他的附屬品,看多了自然沒甚感覺。
如今離得遠了,才恍然察覺出這人的清冷漂亮來。
隻是這性子南轅北轍,太過惡劣,白瞎了這樣一張容顔,他可不會因覺得郗眠好看便放過他。
鞭子手柄順着下巴往下,木頭的冷意落在鎖骨胸口腹部。
沈寂霄驚慌擡頭:“你!”
他隻說了一個字,臉瞬間漲紅,像是氣的又像是羞的。
他的衣服全被郗眠挑開了。
“嗚……”
郗眠的腳踩在下方,他似乎是從急匆匆過來的,并未穿鞋,隻穿着絲綢做的足襪。
隔着足襪,隔着褲子,卻還是讓沈寂霄痛苦的哼出聲來,全身都緊緊繃着。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那隻作亂的腳,手才碰上腳踝瞬間落空。
郗眠将腳收了回去,揚起鞭子打下來,他雖常用武器是劍,一手鞭子卻也出神入化。
鞭尾準确的掃在下方,沈寂霄痛苦的叫了一聲,捂住傷口。
仰頭之物已經低下頭去。
“手拿開。”郗眠用鞭子點了點他的手背。
“否則我不介意廢了他。”
沈寂霄臉上全是虛汗,唇色蒼白,眉眼也虛弱無比。
僵持片刻慢慢挪開了手。
郗眠低頭觀察,發現東西并未全部垂下,更加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想。
那夜他被陸邝撲倒,發現屋外的沈寂霄後将人叫進來打了一下,當時便覺得沈寂霄狀态有些不對,至少和第一次他鞭打他時完全不同。
如今他的猜想準了,這小兔崽子确實是有受虐傾向。
這樣一想,很多事也有了更好的解釋,自己之前待他那樣好,他不屑一顧,而明錫對他半搭不理,他反而上趕着去喜歡愛慕明錫。
正思考間,眼睜睜看着倒下去的東西又站了起來。
郗眠錯愕擡頭,卻見沈寂霄已經偏開了頭,露出來的一隻耳朵通紅。
郗眠冷笑一聲,又一鞭子下來,看到沈寂霄痛苦的表情他心中的郁悶方好了些。
就這樣鞭子落下後又用腳踩,有了動靜再打一鞭,沈寂霄覺得自己快要廢掉了。
同時心裡也氣得不行,恨自己的不争氣,外在的變化仿佛讓他在郗眠跟前矮了一頭。
方才郗眠低頭觀察,那麼近的距離,又讓他想起那夜撞見的場景,眉眼浸濕的郗眠是他從未接觸過的。
他的視線落在那張瑩潤的唇上,那夜郗眠的唇好像要更紅些更腫些。
若是……吃的話,會得到那樣的顔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