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陸邝靈力深厚,能有效化解寒氣,而郗眠修為高深,能助陸邝修為更上一層樓。
這個結果郗眠很滿意,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許多。
“行了,你可以走了。”
他說完自顧自躺下,在記憶恢複前他并不常睡覺的。
其實沒進入輪回界,還是狐狸前他是喜歡睡覺的,為此沒少被說不思進取。恢複記憶後本性回歸,以前的習慣也一并回來了。
閉上眼睛後覺得旁邊有人,睜眼便見陸邝還直愣愣的站在那裡。
郗眠皺眉:“怎的還沒走?”
陸邝小心的瞅了郗眠一眼,扭扭捏捏半日,才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師尊,此事何時開始?”
郗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感覺陸邝比他還急?
但又想到這人就是個劍癡,對提升實力熱衷也情有可原。
便道:“明日你亥時過來。”
“晚,晚上嗎?”他的牙齒差點咬到舌頭。
郗眠更為不解,不是晚上是什麼時候,他白日總要處理宗門事務。
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見陸邝飛快說了句“知道了”,然後着急忙慌離開。
第二日陸邝準時過來,郗眠将他叫到榻上,兩人面對面盤腿而坐。
他看上去似乎很緊張,郗眠便安撫了一句:“不要緊張,就如你平日修煉一般。”
“我沒有緊張!”他像是被戳了尾巴的野毛雞,那聲音把郗眠都吓了一跳。
他看上去很懊惱,忙補救道:“師尊,我沒有緊張,隻是昨夜沒睡好。”
觀他眼下确實烏黑一片,郗眠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先閉上眼睛,陸邝看了他幾眼,也跟着閉上眼睛,靈力自兩人周身開始流轉,沒一會,郗眠額頭浮出一層薄汗來,陸邝也不太好受。
他啞着聲音道:“師尊,您放松些,弟子進……不去。”
要把識海完全展示給另一個人确實有難度,哪怕是極其信任的夫妻都不一定能做到。
郗眠已經盡力在打開識海,迎合陸邝混沖直撞的靈力。那雙清冷的眉毛越皺越深,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手突然被抓住,陸邝握住他的手擡起,他被迫與自己的徒弟手心相接,細嫩的掌心被陸邝手心的繭子刮得生疼。
也就是這一瞬,陸邝的靈力順着縫隙闖入識海中,郗眠忍不住哼了一聲,那些進入他識海的靈力瞬間暴漲,攻擊力十足。
他的手無力的垂下去,又被陸邝擡起,隐隐間聽到對方說:“對不起師尊,是弟子不好,沒有控制住靈力。”
這樣說着,卻并為見他靈力退出半分。
過了不知多久,暴躁的靈力漸漸被壓制起來,變得聽話許多,但每一絲仍透露着蠢蠢欲動,他們在郗眠的識海中掃蕩,占領,交融。
又從識海往外擴散,順着筋脈遊遍全身。
神識雙修本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郗眠牙關緊要,死死按耐住想要反抗的心,直到陸邝的靈力攜帶着寒氣退出去,很快又有新的靈力進來。
待一切終止,郗眠已經完全沒了力氣。
幾乎一睜眼,陸邝便伸手拖住他後背,他才不至于跌倒。
“師尊,您衣服都濕了。”陸邝說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然後把頭低了下去,喉結上下滑動。
師尊好漂亮,臉上如晚霞渲染,唇似乎被他自己反複咬過,水亮亮紅豔豔的,小口小口喘着氣,那雙半阖的眼睛浸滿水液,纖長的睫毛輕輕一眨,便如珍珠般滾落下來。
他從來沒發現師尊居然看上去會這麼……乖?
像是白瑩瑩的雪上被輕輕塗上了紅色的花汁。
他轉開的視線落到了郗眠的脖子上,心中又是一緊,那截白細的脖頸下鎖骨精美,上面覆蓋一層細細的水珠,凝聚到一處滑落下來,沒入衣襟深處。
“咕咚”,陸邝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他慌忙垂下眼去。
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什麼會覺得想舔呢?
過了好一會,郗眠終于緩過來些。
他從來不知道神識雙修會帶給人那麼大的影響,到現在他還覺得經脈仿佛在跳動抽搐。
說來有些丢臉,或許此次雙修是陸邝神識進入他識海的緣故,隻有他一個人承受不住,中途差點倒下去。
反觀陸邝,他此刻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麼,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看出他并未受什麼影響,攔在郗眠背後的手寬大有力。
郗眠撐着手坐直,想讓陸邝先回去,結果手壓下去,他動作一僵,臉色也徹底變了。
陸邝悶哼了一聲,一擡頭對上郗眠冰涼的視線,忙不疊爬下床去,跪在了地上。
“師尊,對不起,弟子并非故意……”
他說着立馬磕了個頭,慌亂、羞恥、懊惱諸多情緒交雜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