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兩步,陸邝突然說:“師弟,你怎麼走了?師尊也不讓你進去?”
說完還補了一句,“師尊也不讓我進去,師尊真是一視同仁!”
他說着還高高揚起眉,眼裡的喜色快要溢出來了。
沈寂霄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有病吧?
沈寂霄扭曲着臉走的,陸邝則抗着他的劍,哼着小曲走的。
過了幾日,陸邝終于又回到郗眠身邊,與此同時他還得知了一個消息:沈寂霄被師尊派去外門曆練了。
陸邝于是有些不開心,沉默着一言不發。
郗眠自然很快察覺,畢竟陸邝完全不懂掩藏情緒,想法全寫臉上。
郗眠無奈的放下斟茶的手,“說吧,又因何事不開心。”
陸邝本在一旁燃炭,聞言就地坐下來,道:“小師弟去外門曆練,我也想得此殊榮。”
郗眠:“……”
以前覺得大徒弟沉穩話少,如今怎麼覺得這人就是單純缺根筋。
他道:“為師身邊需要人,你若不願,去換他來便是。”
陸邝立刻站起來,急了:“不用!我不需要曆練了!我力氣大,可以幫師尊做很多事。”
确實,不知道是誰今天早上爬到他屋頂給他修房子,踩壞了一塊瓦差點砸到正在睡覺的郗眠臉上。
罷了罷了,跟他計較什麼。
過了一會,陸邝悄摸摸靠過來,跟做賊一般,郗眠看過去,他立刻小聲道:“師尊,師徒戀要不得!不會有好結果的!會被譴責。”
所以你和師弟不可能的。
說完怕挨揍,立刻退得遠遠的。
看他那樣子,郗眠完全懶得同他計較,隻自顧自的點茶。
他的态度讓陸邝有些挫敗,但也沒膽子再說一次了。
“你最近都不修煉嗎?”怎麼總往他這跑,難道是他東西給得太多了,讓陸邝損失了艱苦訓練的态度?
一聽這個,陸邝瞬間來了精神,“我每日寅時起床,練完劍才來師尊這裡,師尊要不要看看弟子最近的成果?順便指點弟子一二。”
郗眠拒絕了,并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最近越發調不得靈力,甚至夜裡還會如墜冰寒之境。
明明上一世也沒有這麼嚴重。
張仕留說他體内還有寒氣,他甚至不知道何時感染的寒氣,郗眠隻能一邊瞞下來,一邊小心探尋緣由。
事情開始失控是中秋月圓夜的晚上,寒氣反噬,痛不欲生。
靠着法寶靈藥熬了過去,郗眠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一直不恢複,他非但報複不了主角,可能還會再次被抽道骨。
畢竟在修真界,實力才是一切。
那夜郗眠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施法給陸邝傳去了一道音。
速來。
他前腳剛傳音,陸邝很快便趕來了,連衣服都沒穿好,鞋上的帶子也未系。
他滿臉焦急:“師尊,是發生何事了?難道是有人打進來了?”
郗眠從來沒有給他傳過音。
郗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深深呼出一口氣,道:“陸邝,為師且問你,你可願與我雙修?”
“什,什麼?”
陸邝完完全全怔在了原地,眼裡震驚、不可置信,整個人都呆愣愣的。
郗眠抿了抿唇,又些尴尬,他從來沒有想過萬一陸邝不願意。
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雲淡風輕,仿佛這并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你若不願意可以直接拒絕,我也是随口……”
“師尊!”陸邝打斷了他的話,上前一把抓住郗眠的手,那雙眼睛如黑曜石般,亮晶晶的,他的衣服未穿好,蜜色的胸膛也亮晶晶的,“你說的是真的嗎?和……和我?”
郗眠有點被驚到,想把手抽回來,但對方抓得太緊了,那雙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勢必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郗眠試探着點了下頭,于是便看見陸邝眉目都舒展開來。
他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這讓郗眠心裡一陣怪異,這小子該不會喜歡他吧?
“我所說的雙修是神識交融,并非身體越界。”郗眠說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對為師可有……異類感情?”
“沒有啊。”陸邝非常坦蕩的回答。
是師尊對他有其他感情,師尊說過,隻和喜歡的人雙修,師尊喜歡他!
陸邝開心的不知該怎麼是好了。
他的回答卻讓郗眠松了口氣,那這樣便可坦然的當做互助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