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崔聞舟還是有獨占欲的,不過郗眠也能理解,兄弟之間也是有個關系遠近的。
于是便承諾不去尋其他狐朋狗友,反正等崔聞舟走了,他若是真無聊了出去玩,崔聞舟也無從知曉。
崔聞舟走後,郗眠瞬間清閑了下來,木銘怕他太過無趣,成日裡搜刮些八卦趣事說與郗眠聽。
誰家又得了個小子,誰誰誰同誰誰誰暗結連理。這日,不知怎的說起顧之延,木銘一臉崇拜。
“公子,你倒奇不奇,顧公子被派往南方協助欽差大臣治理水患去了,顧公子真乃神人,陛下才敢将這等事交與他。”
随即又小心翼翼道:“公子,顧公子求親……”
郗眠瞪了他一眼,他便立刻閉了嘴。
木銘實在是怕公子後悔,畢竟公子那麼喜歡顧公子,怎麼可能一下子說不喜歡便不喜歡了。
要是現在不趁着機會抓在手裡,以後後悔了可就晚了。
郗眠不知木銘想法。
幾日後,他再呆不住,出門尋樂子去了。
未曾想在大街上遇到了熟人。
郗眠素來喜甜,見到有攤販買糖畫,便讓木銘買去了,自己則站在廊檐下避太陽。
察覺有一道視線,郗眠順着看過去,與二樓酒閣的人四目相對。
第三次了……
兩人對視一秒,不約而同的挪開。
就當沒看到。
木銘很快買了糖畫回來,高興的遞給郗眠:“公子,你要的老虎。”
郗眠剛接過,便看到一個小孩眼巴巴的盯着他,确切的說是盯着他手裡的糖畫。
郗眠沒什麼表情,嘎嘣将糖畫咬掉一角。
小孩憋着嘴立馬要哭,木銘連忙哄着将小孩哄遠了,又給了銅闆于小孩去買糖吃。
一陣手忙腳亂後回來,他家公子還一臉無辜的擱那吃糖畫呢。
木銘無奈歎氣,他已經習慣了公子時不時的惡作劇,特别是遇到小孩。
公子格外的讨厭小孩。
郗眠三兩下吃完了糖畫,拍拍手,又接過木銘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才從廊檐下走出來。
春日的太陽并不毒辣,相反很溫和,但哪怕這樣溫和的太陽郗眠也不喜歡。
照在臉上辣辣的,照在眼裡太過刺目。
對此錢佑等人說過不止一次打趣:“郗眠,你也太過嬌養了些。”
郗眠向來是不在乎他人想法的,自己怎樣舒服怎樣來,不違背本心。
郗眠剛走出兩步,被一人攔住去路。
“公子,我家主子有請。”來人正是與郗眠有過三次對視的人。
地一次是在船上,這人混在刺客裡,第二次是在山匪宅子裡,他是柳先生,第三次便是方才。
這人身上毫無病弱之态,看來山匪營裡虛弱是為人設。
“你家主子是誰?”見郗眠不說話,木銘趕緊上前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我家公子可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要見也該你家主子來見我們公子。”
柳淞并不理會木銘,隻朝郗眠伸出手:“郗公子,請。”
帶着郗眠進了酒樓,上二樓至一雅間,柳淞推開門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我家殿下在裡面等公子。”
說來今日之事是巧合,太子齊泫約了人在此談事,柳淞在一旁随侍,本隻是随意往窗外一瞥,看到了郗眠。
對視後郗眠當未看見他,柳淞移開視線後又轉回來,忍不住多看了人兩眼。
畢竟之前發生的事柳淞都算目擊者,齊泫對郗眠的不同他比誰都清楚。
那日得知顧之延上門求親,齊泫轉瞬便将顧之延打發離京,随後才去見郗眠。即使齊泫不說,柳淞也能看出他的心情是愉悅的,沒想到卻見到了郗眠和崔聞舟親近的一幕。
齊泫什麼也沒說便回來了,這就已經很不同尋常了,後來更是向皇帝表明,撤去了郗眠伴讀的身份。
這些看似正常的事發生在齊泫身上,那便是不正常。
果不其然,後面這段時間齊泫行事更加乖戾,府中上下沒有不膽戰心驚的。
是以今日在此處見到郗眠挺讓人意外的。
柳淞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待他将那位大臣送走回來,齊泫漫不經心吩咐了一些事,末了突然道:“你方才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
齊泫盯了他兩秒,道:“去把他叫上來,我也見見。”
柳淞:“……是。”
他自己明明看到了,還要多此一問。
柳淞将郗眠帶上來,隻站在外面讓郗眠自己進去,木銘也被攔在旁邊。
郗眠并不知他口中的主子是誰,直到門打開,看清裡面的人是齊泫,郗眠是真想扭頭就走。
好在他也沒真任性到這個地步,中規中矩的行了禮。
泫沒有看他,隻是朝他招手:“過來,替孤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