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最近齊泫心情似乎很不好,總是陰側側的看着他,尤其是在他受罰或是被故意刁難的時候。
郗眠總覺得他還要搞出些花招來。
當然也有一部分顧之延的原因,姓顧的不知道抽什麼風,近來總時不時盯着他發呆,次數多了總會被齊泫看到 ,想來這也是他被針對的原因。
郗眠又将視線挪到顧之延身上,這兩人本質是一丘之貉,最後走到一起也是有預見性的。隻是近來他仔細瞧着,并未真的看到兩人有什麼暧昧因素。
郗眠想到自己重生的契機,便問:“那日我問你玉佩是誰的,如今能告訴我了嗎?”
這是這麼久以來,郗眠第一次主動同他說話,還是用這樣平常的語氣,顧之延的心一瞬間跳了起來,隐隐的歡喜流過四肢百骸。
但很快便被理智沖散,去歲便是因為追問玉佩郗眠才被馬車所撞,許是傷得太重,那次之後,他能感覺到郗眠對他的喜歡淡了。
心裡想了很多,面上卻是無比平靜,“隻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他頓了頓,“你不用太過在意,你若不喜歡,我把它還回去。”
“齊泫的?”郗眠臉上帶着嘲諷,“你還不還又與我有什麼相幹。”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來,顧之延還是蹲着的姿勢,随着他起身的動作向上移動視線,最後變成仰視。
觸及郗眠眼底的冷淡,他如同被一盆冰水兜臉澆下,寒意刺骨。
他收回目光,放下藥瓶離開。
還是搞砸了。
郗眠主動問他,他的回答并沒有讓郗眠感到滿意。
該怎麼辦呢,怎樣才能讓郗眠像以前那般,眼裡心裡都隻有他顧之延。
初春的嫩芽抽出新尖,清雅的淡綠伴着清脆的鳥鳴,幾朵桃花含羞帶怯的綻放。
柳條垂在湖面上,風輕輕一牽,便漾開一層一層的波紋,攪碎湖中景物的倒影,那孤零零被留下的藥瓶也随着破碎晃蕩,一圈圈散開。
郗眠剛從湖邊回來就碰到齊泫身邊的小太監李善,李善急急忙忙便過來拉他:“二公子,您去哪了,殿下正到處找您呢!”
郗眠躲開了李善的手,眉頭蹙得緊緊的。
李善此時也顧不得陰陽怪氣了,着急忙慌的喊:“小祖宗,求您了,快随奴婢去吧。若是真惹怒了那位,你我都沒好日子過的!”
郗眠冷的笑了一下,并不說話。
李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今日郗眠挨了打後轉眼就不見了,太子殿下讓人去找,一開始還好好的,才半炷香的時間,太子殿下就變了臉色。
先是嫌棄宮人泡的茶水味道不對,将那宮女拖出去打了闆子。
後來研墨的太監太緊張,不小心将墨汁濺出一滴落在了宣紙上。
太子殿下一開始并未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那太監,小太監也自知惹了禍,忙不已的跪下磕頭求饒,頭都磕破了,太子才慢悠悠的歇了筆,擺了擺手道:“拖出去。”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方接着道:“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