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才不想聽你的狡辯！”

芥川徹底進入了憤怒的模式，任由毀滅的沖動将自己支配。

羅生門也像聞到了血味的野獸一樣越戰越勇，一個個咆哮着，對着凜葉虎視眈眈。

可這一次，凜葉卻明顯減少了躲避的次數，反而站在風暴的中心，努力地想要和芥川解釋：“我被人抓走，甚至丢進海裡，我……”

“哼。”

芥川又是一聲冷笑。

“所以就能抛棄在下和銀嗎？還棄那麼多夥伴的性命于不顧？你知道那些天在下是怎麼度過的嗎？在下每天站在海岸邊等你回來，等到深夜都不肯走，銀勸在下放棄，可在下還是忍不住每天看着駛來的船，就怕哪一個裡面有你！

櫻島，橫濱，每一個地方在下都找遍了，甚至連海邊的墳墓都挖過，可就是找不到你！在下在絕望中活了一年，每天都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好不容易被太宰先生賦予了新的價值，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方向了，可你現在卻堂而皇之地出現，現在才來解釋當初的一切，你讓在下怎麼接受？如何接受！”

“芥芥……”

聽到他嘶吼般的自述，凜葉幾乎如被冰雹重重打過脆弱的心髒一般，全身的血都冷得無法動彈。

她翕動着嘴唇，剛說了一句“對不起”，芥川的聲音，就陡然和羅生門一起攻來：“現在才說道歉太晚了，如果你早一年來，在下可能會聽一聽，但事到如今，已經太晚了！”

“唔！”

又是沒來得及躲避的一擊。羅生門像一條靈活的蛇一般，從凜葉的腿上滑了出來，露出其中被咬破的血洞。

左腿受傷，凜葉失去重心重重跌倒在地，剛想往後躲，一擡眼，就見芥川朝她緩步而來。

“不僅不用異能和雨蝶，連防守也不認真，在下真是被小看的可以。”

來到凜葉的身前後，他蹲下身子，灰色的眸子緊緊盯住她。

“你不想用全力，可以，那你來和在下說說，你要救的同伴吧。”

“什麼？”

聞言，凜葉瞬間驚愕地擡起頭。

她慌亂道：“我今天來隻是來找你的，哪裡有什麼同伴？”

芥川卻直接笑了，“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會撒謊。”

芥川：“你的能力雖然爆發很強，但缺少耐久，不适合一對一的正面決鬥，也不适合過長的拉鋸戰。一般來說，你都是會配合雨蝶的能力一起，從背面潛入。”

“可這次，你如今不僅沒帶雨蝶，甚至沒用異能力，足以見得，你的異能力給了别人。

你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性格還很内向，這次卻直接從大門攻了進來，似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存在一樣。

這一切都說明，你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好讓你的同伴趕緊從背後潛入救人。在下說的沒錯吧？牧村小姐？”

“你……”

大家的計劃就這麼被猜了個一五一十，凜葉的眼瞳都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可無視她的緊張，芥川卻站起身，繼續道：“那麼，值得你這樣不惜成為肉盾也要營救的人究竟是誰？

對了，今天太宰先生手下的一個小幹部報告過這樣一個事情，一個想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小鬼為了表示誠意，不僅自己殺了自己的姐姐，甚至還抓住了那個傳說中料事如神的，武裝偵探社的核心，江戶川……”

“芥川！”

凜葉站起身子，第一次帶着恐懼的語氣，大聲完整喊出了他的姓。

“你，我，他們……”

面對她的字不成句，芥川的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鋒利迫人。

“所以說，你就這樣把關乎自己性命的匣武器和異能力都給了他，為了保護他，不惜一個人來挑戰整個□□？挑戰在下？

說什麼來特地找在下都是假的，若不是因為他，你甚至都不會再看在下一眼，剛才的道歉，也隻是為了給他争取時間！”

凜葉忙道：“雖然是有原因，但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閉嘴！”

芥川大喝一聲，随即，便用羅生門緊緊捆住了凜葉的身體，用力地将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又細又鋒利的羅生門像繩索一樣緊緊束縛住了她，毫不留情地擦過她本就脆弱的傷處。過大的力量讓她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芥川卻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他一手扯過凜葉的領子，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她的衣服撕碎。

“面對在下，你可以毫不留情地随意利用抛棄，面對那個人，你就能刀山火海不離不棄，牧村凜葉，你真是個騙子。我真希望從未遇見你！”

凜葉被束縛得幾乎無法呼吸，卻仍掙紮着說：“芥芥，我……”

“都說了不要再叫那個名字！”

芥川直接一個手刀打了過去，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啪”聲，下一刻，凜葉的臉上就赫然出現了幾道明顯的指印。

羅生門陡然一松，凜葉被這力道打得直接摔倒在地。“砰”地一聲，全身的骨頭都泛起了難以言喻的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芥川，似乎是想從他的冷酷中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柔情，可芥川卻直接轉過頭去，隻給她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

“滾吧，在下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