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來了啊，芥芥。”

勢不可擋地迎着槍林彈雨上了三樓，再一次有人擋住了凜葉的去路。

而且，這次擋住她的，不再是一群裝備精良，靠火力壓制的黑手黨手下，而僅僅是一個人。

□□大廈的走廊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和樓梯處的應急标志，勉強照亮了那人的外輪廓。

昏暗的燈光把他本就纖細的身影拉得很長，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張牙舞爪的可怖黑影。

“不要用那種名字稱呼在下。”

闊别兩年，再次重逢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冷冰冰。

凜葉卻早就料到了一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可是芥芥就是芥芥啊，事到如今再讓我改，我也做不到了。”

“你……還有小銀，過得怎麼樣？”

看着眼前人熟悉的身影，凜葉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芥川本就纖長的影子在一瞬間，像是逢春的枯木一樣，迅速生長出一根根細長的枝丫，混入漆黑的夜色。

與此同時，羅生門便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向凜葉猛地逼近。

“聲音變了好多啊，是過了變聲期嗎？”

凜葉一邊輕巧地躲避着羅生門兇猛的攻擊，一邊還非常跑題地感歎。

“不對，你該不會這兩年背着我學抽煙了吧？聲音怎麼啞了這麼多？”

“在下怎樣都不用你管！”

似乎是被她輕佻的态度所激怒，芥川大吼一聲，羅生門的黑色布刃便聚集在一起，重新組合出了新的形狀。

“連門颚！”

他大喊，無數咆哮着的黑色怪獸就應聲，如魔鬼一樣向凜葉張大了嘴巴。

這招比想象中難對付，就像無數隻野獸從四面八方同時朝她攻來，她勉力起跳躲過第一波，第二波，就直接瞄準了她在空中無法移動的空檔，猛地沖了過來。

“鏘”地一聲，凜葉拿手中的匕首用力朝眼前的羅生門一砍，這才平安落地。

可雙腳甫一接觸地面，羅生門就又變成了憑空出現的剪刀，帶着要将她撕碎的架勢，橫亘在她所處的空間。

“真是成長了不少啊，”

凜葉憑借瞬間的身體快速的反應躲過了這一擊。

“但是，沒想到你會真的對我下這般狠手，真讓人難過。”

“難過？真是可笑。”

芥川弓着身子，一邊持續不斷地向凜葉發動迅猛的攻擊，一邊捂着唇發出冷笑。

“鳄魚的眼淚也太不值錢了，下次說謊前是否考慮下對象會更好？在下可不是曾經那個單純好騙的幼童了，牧村小姐！”

凜葉：“……”

她曾想象過許多次被芥川叫出這個名字的場景，可卻沒有一次是現在這樣的，這樣充滿着滔天的恨意，這樣讓人心碎。

她一邊用匕首削弱着羅生門的攻擊，一邊還是不信邪地喊：“一切都可以解釋的！芥芥，相信我！我有苦衷！”

“有苦衷到可以對夥伴死去也不聞不問嗎？！”

經過剛才的時間，芥川的羅生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占據了走廊的每一處，此時此刻，随着他的這聲大吼，都全部化成最為鋒利的利刃，朝凜葉襲來。

連天花闆上都藏着好幾處……

這下，凜葉真的無處可避，隻能在羅生門沖向她的一瞬間，瞄準了兩人中間一處空隙，舉起匕首，破開阻擋的氣流，一下沖到了芥川的身前。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

兩人距離縮近到了快一米，四目相對之間，凜葉分明瞧見了他驚愕眼神中潛藏着的一點點不忍。

可下一秒，芥川大喝一聲“空間斷絕！”，凜葉前方的空氣居然陡然間變成了一堵透明的牆壁，讓她一個刹不住車，直接撞了上去。

“唔！”

沒來得及防禦，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一下讓凜葉的鼻尖流下了鮮紅的血液。

也是這一下，讓芥川很快反應過來了不對。

“你，異能力呢？”

他又環視了一圈兩人戰鬥過的地方，皺眉道：“雨蝶也不在……你是在小看在下嗎？！”

被輕視的怒火熊熊燒起，趁着凜葉吃痛的功夫，潛伏在四處的羅生門再次伺機而動，這一次，雖然凜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腰間還是不小心被一次攻擊擦傷，背後的衣服都瞬間被撕破。

“芥芥，我不是故意欺騙你……”

隔着無數道鋒利的布刃，生與死之間，凜葉卻放下匕首，筆直地望向他。

“那個時候我被人拐走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