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曼谷的落點是一座位于郊區的安全屋,距離彙合點隻有半個小時腳程。
距離安全屋不遠處有幾戶人家,其中一戶人家的女主人正在門外的水池邊處理食材,被兩人拖動行李箱的聲音吸引,驚訝地轉過頭看着他們。
組織在世界各地的安全屋隻不過是給做任務成員一個臨時的落腳地,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空置着,曼谷的安全屋也是如此。
諸伏景光隻是友善地笑了笑,便和霜月一前一後進入了安全屋。
諸伏景光環顧四周。
安全屋是一座二樓的平頂房,該有的設置全都有,一樓和二樓各有一間卧室。
住同一個安全屋可以讓他近距離接觸白羽,也許能獲取更多情報,但長久以來的道德讓他對于和異性共處一室有些猶豫。
霜月拎起沉重的行李箱走向樓上:“好了,先收拾一下吧,三點客廳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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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裡沒有多餘的東西,水電都有當地後勤維持,房間裡也還算幹淨。
霜月站在床邊,對着攤在地上的行李箱陷入沉思。
火力不足恐懼症讓她準備了一堆備用槍械和子彈,同時又帶上了一堆炸藥。
但是……這安全屋有點太幹淨了——沒有暗格,沒有地下室,甚至連床都是鐵架床,沒有抽屜。
她要把東西藏哪兒?
霜月敲了敲牆壁,目測了一下承重情況,捏起一枚貼片炸彈。
輕微的爆破聲之後,牆壁上多出了一處儲物格。
霜月滿意地将多餘的炸藥和槍械都塞了進去。
等把行李都處置好之後,她點開組織地圖,辨認着司機先前所說的港口的位置。
曼谷的地圖沒有東京詳細,也許是組織并沒有很重視在泰國的勢力,霜月對比了好幾次才确認港口的地點。
不過說到底幽靈船的傳聞隻是她來路上無意間得到的消息而已,泰國本部的成員應該有更詳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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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整,霜月帶着一身整理好的裝備來到客廳。
諸伏景光早就準備好了,此時正在廚房的冰箱裡翻着什麼。
“你要做飯嗎?”霜月脫口而出。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也可以,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不過還是先排查一下屋子裡的電器安全吧。”
組織的安全屋有後勤組定期維護,自從某一次在安全屋裡發現竊聽器以後,他就養成了搜索每一間屋子的習慣,直到有一次他發現了差點燃燒起火的電線……
于是他把電器安全也加入了必須項目。
霜月捂住嘴。
她怎麼才能把名柯同人裡那些對警校組的刻闆印象丢出去?
“差不多到時間了,”諸伏景光檢查完最後一處電線,直起身子,“出發嗎?”
默默告訴自己諸伏景光是卧底而她現在是組織代号成員,他對自己即使有猶豫和憐憫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說不定還會想着把自己抓回去坐牢,霜月深吸一口氣,摘下眼鏡,扣上了空白面具,轉變成白羽的聲線:“走吧,綠川。”
諸伏景光十分有眼色地沒有詢問面具和聲音的事情,隻是若有所思地瞄了眼那副慘白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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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五十八分。
居民樓。
身材瘦小的男子抱臂靠在牆壁上,黑黢黢的膚色讓他像是融入在背景中一樣。
“亞東,日本來的成員還沒到嗎?”矮桌邊,一位裸露雙臂上紋着身的青年男性問道。
瘦小男子瞥了眼櫃子上擺着的鬧鐘:“還沒到時間。”
坐在沙發上敲着二郎腿的圓臉女性撐着腦袋:“别那麼急嘛,桑森,還差一分半鐘呢。”
“說得好聽,每次對不守時的人下手最狠的就是你了,圖笛。”被稱作桑森的花臂男人斜睨了她一眼。
這女人看起來臉圓圓的又可愛又和善,卻是東南亞分部裡的審訊好手。
一想到圖笛的審訊手段,桑森就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這次我可不敢随便動手,你沒好好看任務内容嗎?從日本過來成員可是上面看重的幹部呢,哪像我們,窩在這個混亂的角落裡,哎……”圖笛上半身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欣賞着自己手上的粉色指甲油,雖然歎着氣,臉上卻看不到什麼懊惱之色。
桑森吐槽道:“在這歎什麼氣呢?玩得最開心的還不是你?”
他算是看透東南亞分部為什麼沒人願意來了,除了難學的語言和稀少的功勞之外,多少都有點圖笛的手腳在裡面——前兩年他們好不容易迎來能力不錯的新員工,結果沒幾天就得罪圖笛被抓到把柄丢進審訊室裡,再後來就沒了消息。
也就是分部不受重視、任務不繁忙,否則圖笛哪有空擺弄她的指甲。
圖笛聳聳肩,沒有否認:“還不是那些人太沒用了?咱們組織裡可不留沒用的人,誰想被拖後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