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泰國首都和最大城市，位于湄南河東岸，是中南半島最大的城市，曼谷的泰文音譯為「Krung Thep Mahanakhon」，其含義可以拆解為「城市」、「神」、「大都市」，組合起來即為「天使之城，偉大的都市」。

九十年代，泰國的旅遊業快速發展，曼谷是泰國的熱門旅遊地，吸引了不少遊客前來觀光。

然而，來自未來的霜月并沒有被廊曼機場的宣傳蒙蔽雙眼，她記得曆史書上記載着泰國在1997年因為國際貨币投機商的瘋狂炒作而爆發了嚴重的金融危機，對國家經濟造成了嚴重沖擊。

另一方面，泰國城鄉差距大、貧富差距明顯，無論是○品還是腐敗都是客觀存在并且難以短時間内解決的問題。

“組織在東南亞有幾處據點，其中最大的一處位于曼谷，”無論是出于對未來部下的指導，還是出于對卧底的愛惜，霜月向諸伏景光簡單分享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參與任務的不止你和我，還有東南亞的幹部，下午四點，我們去往目的地彙合。”

她指了指地圖上的某個點：“這棟居民樓二樓盡頭的公寓。”

他們到機場外打了輛車去往目的地附近。

“去這裡要多少錢？”諸伏景光彎下腰問道。

出租車司機是個黑黢黢的中年男子，他打量了一下兩人，報出一個數字。

諸伏景光微微皺眉，同意了司機的報價，轉頭說道：“過去大概要半個小時。”

雖然達不到考試的标準，但霜月多少聽得懂一點泰語，沒有錯過兩人之間的問答，她揚起眉毛：“你會泰語？”

她不清楚曼谷的物價水平，隻是大緻換算了一下，比東京便宜的多，不過從諸伏景光的表情看來應該比當地的物價貴。

“會一點，日常交流沒什麼問題。”諸伏景光一邊把行李箱搬到後備箱，一邊回答道，“我想，組織應該沒那麼無聊特地派兩個無法交流的成員來執行任務吧。”

他在大學期間選修了幾門語言，說不上精通，但至少夠用。

……白羽的行李箱怎麼這麼重，裡面都放了些什麼？

霜月拉開後座的車門：“……也不一定。”

要不是她語言天賦不錯，裡約和俄羅斯的任務過程中她都隻能連蒙帶猜，一離開琴酒和伏特加就會失去語言溝通能力。

都已經習慣被派到陌生的地方了，沒想到這次還能帶個翻譯。

看來這次是她誤會老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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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東京井然有序的建築，曼谷的建築看起來更顯擁擠，牆壁上刷着各種各樣鮮豔的顔色，樓與樓之間常常連接着頂棚或晾衣繩，寬闊的道路兩邊來往着衣着迥異的路人。

既然諸伏景光會泰語，霜月就保持了沉默，用伏特加給的軟件對比校正着新語言，避免加入各地出租車司機的傳統唠嗑環節，假裝看着窗外的風景，實際上豎起耳朵聽着兩人的對話。

“兩位是第一次來泰國嗎？”也許是後視鏡的位置并沒有調整過，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第一個看到的是霜月，他盯着後視鏡裡的少女看了一會兒，熱絡地問道。

他的語氣看似熱情，視線裡卻帶着些許侵略性，讓霜月有些不适地微微蹙眉。

諸伏景光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來見一個朋友。”

“朋友啊，”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無禮，司機師傅移開視線，踩下了油門，“看來你們或許不需要導遊了？”

“朋友會帶我們在附近遊玩。”諸伏景光禮貌地婉拒，一邊觀察着車裡的擺設。

後視鏡上挂着簡單的裝飾，車窗前擺着一尊塗成金色的佛像，皮革座椅褪了色，座椅下方的支柱上有許多刮痕，就連車窗玻璃也有幾條不明顯的裂紋，運行過程中乘客都能明顯感受到引擎的震動。

這輛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司機看似随意地說着：“哎呀，真可惜，還以為能再賺點導遊費呢，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對了，這個女孩子是你的女兒嗎？真可愛，我家女兒要是有那麼文靜就好了。”

隻是留了胡茬顯得成熟一點、實際上才剛大學畢業兩年的諸伏景光遲疑片刻，看了看車窗上倒映的自己。

他……看起來像是有一個十幾歲女兒的人嗎？

“……她是我的親戚。”諸伏景光并不想打聽這些無聊的八卦，轉而換了個話題，“最近曼谷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我姑且算是個作家，想順便來找找靈感。”

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瞄一眼霜月，回答道：“有趣的事啊，我想想……據說有人在西部的墓地看到了佛祖，還有就是南岸碼頭偶爾會有幽靈船經過之類的吧？我倒是不怎麼關注這些，你們如果想找靈感，可以去郊區那邊轉轉。”

泰國的确有不少人信佛，不過在墓地看到佛祖這種傳言……

諸伏景光點點頭：“多謝了。”

“那些傳言雖然聽起來很假，不過說不定對小孩子來說挺有吸引力的，也許客人可以帶小孩去看看。”聊着聊着，司機又一次不經意地将話題轉回霜月身上。

這下諸伏景光也察覺到了異樣：“這樣嗎？我會考慮的。”

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到後視鏡，但司機的語氣總是讓他感覺有些古怪，從駕駛座後方可以看到對方頻頻擡頭看後視鏡，從角度推斷，司機看的是白羽。

“他看起來很熱情。”霜月有點在意司機的舉動，于是用日語低聲說道。

諸伏景光下意識以為她聽不懂，于是也切換回母語回答：“打聽了一下附近的情況，說是有什麼墓地裡的佛祖和港口的幽靈船。”

目前白羽是他的上司，為了在組織裡更進一步，他沒道理放過一個好攀上的關系，尤其不能放過一個不會擺架子、看起來好說話的上司。

……上司是個小孩的感覺怪怪的，但至少他應付小孩還算有心得。

“佛祖和幽靈……”霜月再次擡眼，正對上後視鏡裡偷瞄她的司機，在對方心虛的賠笑中露出羞澀又好奇的表情，“仔細問問，尤其是幽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