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賠。”霜月抓着赤井秀一的手臂。
第一次近距離看到赤井秀一,她有一種見到了紅方琴酒的錯覺——這長發、這銳利的眼神、這冷峻的面容、這黑色衣服……
對方和琴酒給她的感覺很像,都像是……狼。
對于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動物比喻思想,霜月已經習慣了,她以前從未有過将人當做寵物的想法,頂多隻是有微妙的既視感,但自從被德普上上下下擺弄了一番之後,這份微妙的想法就變了味。
琴酒像狼,适合強硬地打斷四肢和牙齒關在鐵籠裡;伏特加像憨憨的犬類,适合戴上項圈栓在門口;拉維像獅子,适合從小養起來放在身邊:宮野明美像鹿,适合放在院子裡樹林裡蹦跶;朱奈像兔子,容易受驚,适合慢慢地梳理毛發打消戒心……
都怪德普,都怪垃圾組織。
而赤井秀一……
“你長得很好看,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赤井秀一底子不差,在美國也不是沒碰到過搭讪的路人,對這種程度的話其實已經有了免疫力,“先别開玩笑了,有沒有覺得哪裡疼?能動嗎?我送你去醫院。”
他倒是想把人直接抱走,但車禍現場随意搬動傷員是禁忌。
霜月動了動手腳,并不覺得哪裡疼,不過她清楚自己撞上去的力道不輕,多半有幾處骨裂骨折什麼的,應該能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
“還好……咳咳……”說到一半,她感覺胸口有點悶,忍不住咳了幾聲,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從喉嚨裡湧上來。
“……”赤井秀一眼睜睜看着她嘴角流出鮮血,頓了一下,當即撥打急救電話。
————
“三處肋骨骨折、肺挫傷、肝裂傷、左胫腓骨骨裂,其他還有一些肌肉和軟組織挫傷。”急診醫生放下片子,看向赤井秀一,臉色陰沉,“你就這麼讓傷員自己走着進來?!沒看到救護車裡都是讓她躺着的嗎?!”
赤井秀一:“……”
不是,她在救護車上隻說胸口稍微有點悶,斷斷續續吐了幾口血被随車的醫護按在床上側身躺着吸氧,沒說哪裡疼,表情也沒怎麼變過,連臨時貼的監護儀都沒響。
“還愣着幹什麼?去外面推張床進來把她送到搶救室觀察,然後家屬趕緊給她辦住院啊!”
在醫生的眼神壓迫下,赤井秀一退出診室去走廊推床。
安排好家屬,急診醫生看向乖乖坐在凳子上的霜月,放緩了語氣:“現在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嗎?呼吸順暢嗎?胸口痛不痛?”
霜月在醫生看片子的時候就瞄了幾眼,傷情也聽得明明白白,當即照着箭畫靶子:“呼吸起來有點疼,肚子右上方有點疼,左邊小腿也有點疼,還有手上擦到的地方有點疼……還可以忍。”
德普給她的檢查報告上明明白白地寫着她的肌肉骨骼強度略大于常人一些,她怕自己隻是輕輕撞一下破不了甲,隐藏了存在感等赤井秀一快撞到的時候才出現,看對方車速不快,還特地一個加速直角對撞。
現在看來,她準備得正好,而且還稍微有點過頭了。
……要是宮野明美知道了指定要擔心。
在等赤井秀一的時候,她放在口袋裡的手盲打了一段信息,随後便乖乖巧巧地回答着醫生的問題。
————
病房裡。
等做了檢查才說哪裡疼,手心被擦破一大片皮卻上了救護車被翻動的時候才發現,小腿骨裂了還面不改色地走動……
這家夥到底是太能忍還是完全沒痛覺?
另外,正常人在即将受到傷害時都會下意識地護住軀幹部分,對方雙臂卻隻有一點擦傷,反而是肋骨斷了,簡直像是主動撞上來一樣。
赤井秀一越發覺得神代奧菲利娅身上藏着許多秘密,尤其是他剛剛被病房醫生叫去問病情的時候。
-十分鐘前-
“車禍傷?走在路上被汽車撞到的嗎?大概什麼時間?……”
“咚咚——”
辦公室的被敲響,護士抱着本子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緊張:“醫生,那位新病人……”
主治醫生看了眼體溫本,點了點空白的邊緣示意她放松下來:“沒事,那是正常的。”
聽聞此言,護士了然地點點頭:“明白了,老樣子?”
主治醫生比了個OK的手勢,這才繼續與赤井秀一交談:“對了,剛才忘了問,您和神代小朋友的關系是?”
-鏡頭回到現在-
已知:神代奧菲利娅出自枡山基金會,枡山基金會被FBI懷疑與組織有關,且宮野明美确認為組織外圍成員,其妹妹宮野志保在國外深造享有天才的名譽,受到組織重視。一年前,同樣從枡山基金會出來的宮野明美突然收養了神代奧菲利娅,後者突破常規一路跳級升入大學,與爆破專家小池陸也走得很近。
可得:神代奧菲利娅與組織必然有或多或少的關聯。
加入新情報:神代奧菲利娅的身體很可能異于常人,比如她很可能沒有痛覺;神代奧菲利娅突然出現在他的車前并似乎是故意被撞,因為沒有痛覺而導緻傷勢比想象中嚴重;病房的主治醫生和護士似乎有些秘密——神代奧菲利娅一開始準備被送去骨科,但後來不知為何辦到了普外科,以及那個護士的表現……
可得:神代奧菲利娅與組織的關聯被進一步證實,且這座醫院很可能也與組織有關,至少那位主治醫生和護士一定知道些什麼。
同時引出新的疑問:神代奧菲利娅為什麼要故意加重自己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