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昨天去了一趟一郎家裡,按門鈴一直沒有人開門,我就去問了隔壁的鄰居,結果……」
「結果怎麼了?」
「他們說一郎自殺了,他的父母在把他送去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妹妹當天聽到他自殺的消息魂不守舍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了……」
後面的對話立次沒有聽進去,他隻是呆呆地站在辦公室外面,過了很久很久才走開。
他從書裡找出那張髒兮兮的求救紙條,不知道出于什麼想法,他将紙條撕成碎片,然後跑出了教室。
他一個人在公園裡躲了很久。
後來,或許是把人逼上死路鬧得太大了,不良團體們安分了很多,紛紛轉學離開了,于是這個班級裡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現象,大家都平安度過最後一年成功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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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重的故事。
她迅速浏覽完劇本,忍不住在内心評價道。
“……好沉重的故事。”大内小聲說道。
“悲劇最能打動人心,也最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希望有人某一天回想起來的時候能從中體會到一些什麼。”早乙女學姐清了清嗓子,用餘光瞄了眼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高樹律,“那麼接下來,我們要讨論的是場景的布置……”
她拿起筆在白闆上畫了舞台的簡易分區:“故事的基調偏灰色……”
桌前,宮野明美發現霜月還在盯着劇本,湊過去看了一眼:“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劇本翻在第三幕,也就是一郎向立次求助的那一頁。
霜月視線停留在第三幕的「救救我」三個字上面,安靜了幾秒,搖搖頭:“沒什麼。”
“……最後,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音樂。”早乙女學姐繼續說道,“為了烘托出氛圍,我們需要選用适合的音樂,最後一幕大家都順利畢業的時候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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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社的劇本修改與排練正在有序進行着,高樹律似乎對此非常上心,連室友們也經常見不到他的蹤影。
“好了好了,休息一下也沒什麼問題,”室友一把抓住了剛下課就要往戲劇社活動室跑的高樹律,“下午還有小池教授的公開課呢,可别錯過了。”
那可是國際知名的教授。
高樹律打了個哈欠:“小池教授?……我差點忘了,那中午就回去就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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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小池陸也的課程充斥着一股外行人聽不懂内行人也需要努努力動腦子的美,時不時冒出點新手還沒學到的東西,台下剛入門的學生們得聚精會神地盯着他才能勉強跟上節奏。
“難怪學長學姐都說聽小池教授的公開課需要一些腦子。”室友小聲吐槽道。
高樹律頭昏腦漲地揉了揉太陽穴:“嗯……對于我們來說的确有些超前了。”
但小池陸也看上去已經在用他能想到的最簡單的方式在解釋了。
就這麼吐槽一句話的功夫,高樹律就有些跟不上了。
作為專業領域的專家,小池陸也的專業性不容置疑,但作為老師……或許至少得是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才能聽懂他的課程。
高樹律放棄似的歎了口氣,撐着腦袋看向窗外。
他記得神代同學說過自己的興趣是炸彈,說不定也會來聽公開課。
果然,他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對方的身影。
據說神代同學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從國中一路跳級到大學,以她的能力說不定能跟得上小池教授的思路……诶?
注意到霜月也在撐着腦袋打哈欠,高樹律陷入短暫的沉默——果然是小池教授的問題。
角落裡。
霜月打哈欠當然不是因為聽不懂,而是因為小池陸也在努力放慢腳步,以至于她聽得有點無聊。
她的爆破基本上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純粹靠着興趣使然學到的理化知識和感覺,相關的書倒是稍微看過一點,但因為随手一捏就能制造出想要的爆炸效果,除了當初偷當地小幫派的武器對付魔女時研究了一下之外,她沒怎麼花費精力在這上面。
小池陸也的講課盡量隻使用了一年級會學到的課程裡的知識,隻不過他時不時就會講得比較深,如果是基礎紮實的學生還好,大一這些隻學了幾個月的新手大概會很快就跟不上吧。
她随手撩起一簇長發編起細麻花辮,然後才意識到小池陸也雖然眼神嫌棄,但仍然在努力放慢速度。
……哪家小道消息說他是傲嬌來着?說不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