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爾弗拉多放下槍上前打算說些什麼時,伏特加直覺地感覺不對勁。
他們甚至沒有給出威脅和誘惑,普拉米亞會什麼都不問就選擇加入嗎?他從白羽那拿來的套娃炸彈都還沒用上呢!
随後,他就看到了普拉米亞控制不住上揚的唇角。
“回來!西爾弗拉多!!”
普拉米亞從裙擺下面掏出了什麼東西丢在地上,整個人往旁邊一躍,手裡突然多出一把沖/鋒/槍。
緊接着,她手速極快地把保險拉開,扣下扳機,順着後坐力往反方向翻滾一圈。
西爾弗拉多的身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火光吞噬。
「西爾弗拉多?!」耳麥中傳來格拉的低吼。
為了招募新人賠進去一個代号成員,這值得嗎?
伏特加又被爆炸的灼熱餘波燙到手臂,忍不住升起了怒意。
————
高傲、自負、狂妄、惡毒、睚眦必報。
普拉米亞不是那麼好招攬的,也幾乎不可能願意屈居人下,被看見真面目的她隻要有一點點可能,就不會放過讓她如此狼狽的幾個組織成員。
一道無聲無息的身影不知何時已遠遠地站在對岸,面具被橋上的火光映出詭異的紅。
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普拉米亞要将莫斯科河也變成炸彈了——流動的水自然沒辦法保證爆炸威力,但結冰之後的河面就是天然的容器。
莫斯科是溫帶大陸性濕潤氣候,晝夜溫差大,如今正是莫斯科河臨近解凍期的三月底,白天時河面上隻有一塊塊浮冰,而一旦夜晚氣溫下降,河面就會重新凍結。
她冷漠地看着西爾弗拉多被炸成肉沫,卻在看到伏特加身上的傷時無意識地輕輕磨了磨牙齒。
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是伏特加買來的,考慮到她不想露出腳铐,對方還特地買了各種各樣的長裙、靴子和襪套。
……可理智上,她更想讓所有的組織幹部們都去死。
霜月手中拿着兩支試管,分别裝有天藍色和淡粉色液體——還得感謝普拉米亞在制作炸彈時沒有特意調色,這兩者之間的灰度不同,讓她得以僅從外觀就能分辨出不同。
-
因為幅度過大的動作,普拉米亞感覺肩膀處的槍傷被牽動,疼痛逐漸加劇,不過她還不能放松。
可惜那個曾與她交過手的黑衣男人沒有上當,再晚一點的話,那個叫做西爾弗拉多的男人恐怕也會發現不對勁,否則她就能解決所有敵人了。
現在的局面是,一對一。
對面的男人手臂被炸彈傷到了兩次,她的肩膀中了一槍,黑洞洞的槍口兩兩相對。
“如何?領會到「炸彈的魅力」了嗎?”她咧開嘴角,笑容猙獰。
從一開始就是這個人向她下戰書說要領會炸彈的魅力,她才有了把整個紅場和莫斯科河也變成炸彈的大膽想法。
伏特加對自己的槍法有信心,卻無法确定對面的情況。
盡管普拉米亞在被他們追捕過程中已經使用過沖/鋒/槍,聽聲音判斷應該打完了一排子彈,可他也不能确定對方有沒有換過彈。
事到如今,招攬不招攬已經無所謂了,普拉米亞不可能接受組織的招攬,那麼任務目的就得變一下了。
普拉米亞的出身暫且不明,有一身過硬的近身格鬥技能和槍械熟練度,那麼……
他微微移動了一下槍口,瞄準了對方的胸口扣下扳機。
普拉米亞幾乎是瞬間就扭了一下身子,但肩膀的傷勢讓她動作有幾分遲滞。
緊接着,那顆子彈再次貫穿了她的肩膀。
“怎麼?不準備說服我加入了嗎?”普拉米亞感覺右肩的疼痛漸漸變成麻木,子彈帶來的灼熱感已然減退,她隻能換了隻手持槍,微微喘息着,“我可沒見過一上來就把人打個半死的HR。”
這次可能傷到神經了,該死。
「我馬上過來。」格拉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
伏特加沒忘記對方才剛剛騙過他們殺死了西爾弗拉多,他分明能看出普拉米亞沒有絲毫低頭的意思。
他并沒有回答普拉米亞,而是喝止了格拉:“統攬全局的指揮者下場?你忘了我們的小隊是怎麼解散的了嗎?”
耳麥另一邊陷入沉默。
白羽的聲音适時加入對話:「請不用擔心,伏特加前輩,您的支援快到了哦。」
普拉米亞表情有些難看。
從對方的發言看來,敵人的數量顯然不隻有先前圍追她的三個人,至少還有一個指揮者存在,而既然指揮者不能親自下場,就證明除了伏特加和指揮者之外,還存在着一個或以上的變量。
一對一的局面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