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莫斯科還在積雪期,河面雖然不至于全部凍結,但依然漂浮着幾塊冰面。
格拉狠狠打了個噴嚏:“阿嚏……你的「對策」……嗯……有點令人吃驚。”
想起白羽的初次任務、從裡約帶回來的伴手禮、後勤部關于新一批炸彈的看法,伏特加反而釋然了一些:“白羽是這樣的。”
就結果而言,她順利找到了普拉米亞的炸彈,還貼心地将炸彈拆解好,甚至在倒計時結束前帶了回來。
效率非常高。
格拉:“……”
該死,他的舊友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白羽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她抓住上下浮動的禮帽,将伏特加的帽子扣到他濕漉漉的頭上:“前輩,如果你們還想在河裡繼續聊天的話,我就先上岸了。”
“不,我不想,上岸吧。”伏特加又用俄語和格拉說了一遍,然後也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阿嚏!”
有好多年沒感受過寒冷天氣的莫斯科河了,他開始懷念年輕時喝完酒就敢一頭竄進河裡冬泳的自己……
……不對,他現在還年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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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
擠着滴滴答答衣服的格拉看着計時器歸零仍然安然無恙的炸彈,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我去同步一下普拉米亞的動向。”
然後以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會兒伏特加,默默走向附近的地下室。
總之,最後白羽順利取到了炸彈容器裡的神秘液體,并用滴管将兩滴不同顔色的液體混在一起,成功制造了一起爆炸。
伏特加望着被炸出一個坑的地面,摸了摸下巴說道:“兩滴就能有這樣的威力,那一整罐……”
“少說能炸掉幾層樓。”白羽得出結論,“半徑五米之内不留全屍,十米之内沒有存活率,範圍之外的緻殘率也很高。”
她晃了晃試管裡的液體,看上去有些躍躍欲試:“伏特加前輩,距離抓捕普拉米亞還有多久?”
說到任務,伏特加神色正經起來,分了隻幹燥的耳麥給她:“按照計劃,我們會放出些風聲,他最遲今晚就會行動,到時候得拜托你警戒一下附近的炸彈作為支援,抓捕行動由蘇聯紅和我負責。”
以普拉米亞的性格,絕對不願意敗壞自己的名聲,明天之前一定會來取走德米特裡的命,他們最需要警惕的是神秘的炸彈,不過現在白羽已經得到了炸彈樣本。
一陣冷風吹過,伏特加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你先去換身幹衣服吧,别感冒了。”
“我明白了。”白羽接過耳麥點點頭,“那位蘇聯紅前輩呢?他是這裡的管事嗎?能暫時借我一間化學實驗室嗎?以及……”
她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小貼片——這不是炸彈,而是發信器:“我在找炸彈的時候碰到普拉米亞了,她沒發現我,我就在她身上裝了枚發信器。”
噢,白羽碰到普拉米亞了,而且用的是「她」,看來是個女……
……等等??
“你剛剛說什麼??”伏特加猛擡頭。
那蘇聯紅還去同步什麼普拉米亞的動向??讓白羽把人敲昏帶走不就行了??
“因為您好像不想和蘇聯紅前輩待在一起。”
白羽非常貼心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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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位于北緯55.45°左右,這一天的日落時間大約在七點。
入夜後,莫斯科中心的紅場附近陸續亮起了燈。
紅場意為「美麗的廣場」,是莫斯科曆史的見證,也是莫斯科人的驕傲。
它的舊名是托爾格,意為集市,前身是十五世紀末伊凡三世在城東開拓的城外工商區,1517年,廣場發生大火災,廣場曾被稱為「火災廣場」。
有一條直通紅場的步行街是莫斯科有名的商業街道,1986年就開始發展成為世界最昂貴商業街之一,各種國内和國際高端、奢侈品牌,在這條街上都能找到,或許是入夜後整個莫斯科最熱鬧的地方了。
今晚似乎有什麼活動,頭頂一條條漂亮的彩帶上系着燈籠一樣的物體,被五顔六色的小燈照得通透光亮。
不僅僅是紅場,連莫斯科河的河岸都張燈結彩 ,放着各式各樣的燈光。
“你好~新店開業歡迎光臨,這是我們的贈品~”門口的宣傳員将飽滿的水氣球遞出。
那裡面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漂亮的淡粉色液體在夜晚的溫度下依然沒有結冰。
“哦?看中水槍了嗎?這有什麼?到時候給你摸摸家裡的獵槍!”一個魁梧的男人對着自家孩子說道。
這一角小小的縮影并不代表着俄羅斯人的普遍生活狀态,但沒人在意這一點。
此刻,就在紅場附近,發生着一場拉鋸戰。
多虧白羽的發信器,伏特加很快鎖定了普拉米亞的位置,隻不過那枚發信器在到某個地方後就失去了信号,大概已經被對方發現了。
随後格拉通過發信器最後的信号找到了普拉米亞的蹤迹。
另一邊。
普拉米亞一想到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發信器就忍不住皺眉。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作案現場,但在她鐵了心想滅口的情況下,還沒有一個目擊者能夠生還,官方勢力所搜尋到的幸存者們隻能提供一個大緻的黑色鬥篷影子。
而這次……
關押德米特裡的地方就在前方,然而這次的對手卻不僅僅是那個約戰的黑衣男人。
那人有幫手。
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