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從他的行為中不難推斷出他非常狂妄自負,尤其是這麼多年來歐洲各國都沒能捕捉到他的蹤迹,會讓他的自負心更加膨脹,面對必定能得手的目标突然被半路攔截,他不會善罷甘休。”
“……”清晰而有條理的論述讓格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你還真是變了很多。”
“我可以理解為,你覺得我一直是魯莽沒有腦子的嗎?”伏特加收好武器,墨鏡遮擋了他的眼睛。
格拉搖頭:“人總是會變的。”
伏特加沒有接話。
雖然有部分推論出自琴酒,但他這幾天的确通過調取普拉米亞的資料做出了更進一步的判斷,越是深入就越是肯定自己的方案。
普拉米亞一定不會認輸。
對于這樣的人,必定要先挫敗他的驕傲,讓他産生無法對抗的感覺,然後再施以誘惑。
比起強硬的迫使加入,招募爆破手要求目标不會在加入後違抗命令……至少不能鬧得太厲害。
組織裡有那麼缺爆破手嗎?
如果普拉米亞和白羽一樣乖就好了。
伏特加在内心感歎。
“那你想好怎麼對付那個神秘的炸彈了嗎?”格拉忽然問道,“我們仍然不知道那種炸彈的情報,就連引爆方式都不清楚。”
伏特加沉靜地回答:“我自有對策。”
難怪琴酒讓他帶着白羽一起,她可是隐藏和爆破的天才。
……那些用不好白羽炸彈的人肯定是沒能掌握正确的方式。
————
不明成分的液體經過處理後呈現出漂亮的天藍色。
隻要有足夠量的炸彈,不管是誰來都會變成渣子。
無論是德米特裡,還是那個黑衣男子。
那個政客的委托裡可沒說要用何種方式、在何種地點殺掉目标。
普拉米亞将天藍色液體裝入容器中,輕輕舒了口氣。
制作炸彈的過程令人神怡氣靜。
————
制作炸彈的過程真是令人心平氣靜。
霜月用手掂了掂就将一團炸藥塞進了套娃裡,動作随意。
如果日本後勤部看見這場景,大概就能理解為什麼新炸彈頻頻出問題了。
聯系後勤花費了一點時間,在陌生地盤尋找材料所在地花費了一點時間,買外殼花了一點時間,拼裝炸彈花費了一點時間。
兩天時間正正好。
做到最後一副套娃時,霜月看着套娃上圓圓的笑臉圖案,不知為什麼腦海中浮現出總是笑盈盈看着她、向她伸出手的宮野明美,拎着lei管線的手微微頓住。
都笑得傻乎乎的。
就這麼定格了幾秒,她收起lei管,把最後一副套娃重新裝進包裝禮物盒裡。
……反正買了那麼多套,既然借用了宮野明美的學生證,作為交換帶點禮物回去也未嘗不可。
以及,這次也同樣給琴酒、伏特加和老東西帶點伴手禮吧……噢,還有拉維。
霜月當然知道「伴手禮」的含義,也不可能對稱呼用詞一知半解,她隻是想看到别人有趣的表情。
說是惡趣味也好,小報複也好,如果沒有點自我開解的樂趣,她可不保證自己精神狀态永遠穩定。
————
距離德米特裡一家被帶走沒多久,他們位于中心區的房子就被炸了。
奧列格那天正好接到生意出門而幸免于難,然而他匆忙趕回家後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爆炸沒有傷到路人,房子裡也沒有發現受害者,但德米特裡一家直到第二天仍然沒有回來。
奧列格向自家和德米特裡的老家打去電話,都沒有得到他們的消息。
于是他去了警局,依然沒有德米特裡的消息,警局裡的警員們因為附近發生的另外幾起案忙得不可開交,但還是答應幫忙尋找德米特裡的蹤迹。
“牽扯到……他該不會被人敲悶棍了吧?”幾個警員竊竊私語。
奧列格離開前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抓了抓頭發。
關系到未結案的案件,德米特裡向來不會與他們透露内情,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妹夫那件所謂難辦的案子有什麼内幕。
“抱歉,你們剛剛說的牽扯,可以告訴我嗎?”奧列格湊近那幾個警員,壓低聲音問道,“不隻是德米特裡,我妹妹和他們的孩子也一并不見了。”
警員露出遲疑之色。
奧列格有些焦急:“哪怕隻有一點點也行,我到處都找不到他們!”
另一個年輕的警員小聲回答道:“算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那件案子的嫌疑人是個政客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