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線索後,情報搜集就變得容易了很多。
經過一天的調查,他們确認了目标的全名叫做溫妮·瓊斯,是蓋德馬戲團的空中飛人表演者,将會在今天下午于日本進行巡回演出,表演節目有……
“怪力舉重、飛刀驚魂、空中秋千和操縱猛獸……”白羽整個人縮在陰影中,念着宣傳單上的節目彙總,仰頭望向不遠處的馬戲團臨時帳篷,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伏特加遠遠地吊在後面,借着商業招牌的遮擋暗中跟蹤觀察着對方。
琴酒的教導是半放養式的,在給白羽點明方向後就命令她按自己的方法完成任務。
而他出現在這裡則完全啊出于自己的好奇心——被琴酒重視培養的後輩會在第一次任務中如何表現?
此時白羽那與普通小孩無異的渴望眼神讓伏特加在短暫的困惑後了然地壓了壓帽檐。
如果是組織從哪裡拐來的孤兒,沒有見過那些豐富的娛樂活動也并不奇怪。
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隻要能完成任務,就算是通過了琴酒的第二道考驗。
白羽是被boss關注的成員,但如果她的能力隻有這麼些,她的重要性和地位就會大大降低。
即使隻是個小孩,在黑色的世界裡,沒有能力就是原罪。
再者,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像白羽那麼幸運,有機會将自己的天賦轉化成生存的資本。
希望白羽的天賦和能力足夠撐得起她小小的任性。
伏特加靠在街邊電話亭裡随手掏出煙盒,用餘光注意那正在靠近馬戲團帳篷的身影,如此想道。
馬戲啊……他當年在故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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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戲團的帳篷由五顔六色的滌綸布組成,工作人員們正在帳篷邊緣懸挂彩色小燈,額頭上綁着裝飾繩子的男人指揮着同伴調整位置。
“傑克!”另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壯實男子從帳篷門口探出頭,向他揮手,“你的飛刀還是放在老位置,放心,我沒有動裡面的東西!”
被稱為傑克的男人比了個OK的手勢:“謝了,伊瓦諾夫。”
“團長!!”一道女聲從另一邊傳來。
那是位紮着丸子頭的金發女性,身材修長,穿着紫色的緊身表演服——那正是白羽的目标,溫妮·瓊斯。
戴禮帽的小胡子中年男人擺了擺手:“抱歉抱歉,溫妮,我隻是看了一下你的止滑粉還剩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提到「止滑粉」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略微重了一些。
溫妮的表情驟然僵硬片刻,一把抱起地上放滿道具的紙箱:“我們進去再說。”
傑克與伊瓦諾夫繼續檢查着馬戲團帳篷的裝飾,團長則與溫妮一同進入了帳篷内部。
與此同時,穿着黑色長裙的女孩緩緩行走在帳篷的陰影中,泰然自若地跟在他們身後進入了門口。
而旁邊的所有人都仿佛看不見她一般,繼續做着手頭的事情,甚至一位工作人員與她擦肩而過也視若無睹。
她似乎與來來往往的人員完全隔絕,從容地穿梭在人群間,卻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不遠處的售票窗口排着一條隊伍,售票員将門票與分發的小禮物一個個遞給觀衆,其中一位戴着圓眼鏡的優雅白發老婦人似乎瞥了眼帳篷後方的馬戲團成員,禮貌地微笑着接過小禮物——一副可以任意塗鴉的空白微笑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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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白羽進入帳篷後,伏特加許久都沒等到動靜,甚至觀衆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進場,讓他不由皺眉走近了些。
白羽到底在做什麼?找到目标之後一槍崩了對方不就可以撤退了嗎?
即使對方身上沒有槍支,但伏特加可不信她沒有攜帶炸彈,哪怕随手拿把水果刀,以她那鬼魅般的隐匿能力也足夠無聲無息殺掉一個人。
馬戲團五彩的帳篷上,絢麗的小燈依次亮起,霓虹燈組成可愛的小醜與動物形狀。
售票員戴着可愛的兔子發箍向他招手:“客人想來看看馬戲表演嗎?我們團長的「操縱猛獸」在歐洲很受歡迎呢!”
歡快的音樂環繞在耳畔,讓伏特加隐約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期。
那時的他也曾與玩伴們去看過馬戲表演,盡管已經記不清到底有些什麼表演節目,但他還記得身邊熱鬧的歡呼聲。
他遲疑片刻,從懷裡摸出紙币:“來一張門票。”
“希望我們的表演能給您帶來愉快的心情!”售票員高興地将門票與一張空白面具遞給他,“在表演結束後,我們會在帳篷裡免費提供顔料,您可以為自己的面具畫上喜歡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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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寬闊的圓形舞台上,戴着黑色高禮帽的小胡子男人展開雙臂仰頭環顧觀衆席,幾束彩色燈光集中在他身上交織成明亮的白色。
他整理了一下左胸前别着的麥克風,神采奕奕地朗聲念道:“歡迎各位貴賓光臨巡演于全世界的「蓋德馬戲團」!”
随着話音落下,舞台兩邊炸起幾團彩帶和亮片,在觀衆的鼓掌聲中紛紛落下。
“今天的第一個節目是由「怪力伊瓦諾夫」帶來的「杠鈴之舞」,請各位欣賞——!”團長側過身猛地一揮手,燈光也适時地轉向入場口。
伊瓦諾夫雙手舉着一隻巨大的杠鈴,肌肉虬紮的蜜色手臂在聚光燈下反着光,一頭及肩卷發潇灑地随着動作而飄揚。
他大跨步地向舞台中央走來,杠鈴随着他的動作而沉重地起伏。
似乎是手滑了一下,那沉重的杠鈴忽然一歪,眼看着一邊的負重片就要狠狠砸向伊瓦諾夫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