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會被幹擾,如果那的确是文字的話,但魔法的邏輯無法在兩個不同世界中産生改變,否則就會失去原本的作用。”
阿中難得靈光了一下:“那麼按照這套邏輯,基本已經能确定對面是能夠思考的人類了。”
“能思考的不一定是人類,而人類也不一定能思考。”阿枭意有所指地看了阿中一眼,直到後者察覺到自己被冒犯而大叫起來,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隻存在于短短一瞬間,随後,他提出與對方交流的想法。
Henry隻覺得撕裂空間的魔法已然不是他能夠保持着理智去理解的事物,面露難色。阿中卻忽然提出摩斯密碼這種東西來。
一個醉心于魔法的研究,另一個思考的是更加前沿的物理與哲學,反而會忽略這種更基礎的東西。
……
随後,笑笑看見牆上的圖案又多了起來,以一種規律而排列着。
方框方框方框方框,圓形,圓形三角形圓形圓形,再重複一次,三角三角三角。
“H,e,l,l,o——”
對面是能夠思考的生物,并且熟練掌握英語。
回頭看了一眼做好戰鬥準備的阿時,其甩動着的尾巴将不安情緒外放,不知這個存在缺陷的菜鳥能撐多久,他搖了搖頭,将駁雜的思緒搖晃出亂成一團的腦子繼續在牆壁上刻劃起來。
……
“兩個世界……怪物……”
“……心魔……”
從解讀出來的字句中,世界的矛盾之處在阿枭的腦海中梳理清晰。
雖然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從哪裡來,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好歹繼承了夜枭的腦子。
……
“這個世界分成裡外兩個世界,而兩個世界在某些方面可以相互影響,比如這面被共用的牆壁。”笑笑解釋着自己溝通來的信息,也不管阿時究竟有沒有理解,“這就是我們能溝通的原因。”
……
“也就是說,由于某種原因這個世界被能夠讀心的事物分成兩部分。”阿枭回頭看着Henry,“不确定這是某些物理特性,亦或者是——魔法。”
“您是想讓我盡力探查?”
後者堪稱殘忍地涼薄地彎了彎唇角:“要不然留你還有什麼用呢?”
……
“讀心術,好吧,時時刻刻堅持唯物主義價值觀,如果它存在它就是唯物的。魔法是唯物的、穿越是唯物的、人可以變成男變成女變成貓變成馬頭貓尾鵝,這怎麼不能是唯物主義。”
他說着說着都快把自己氣笑了:“現在是管高中背過的東西的時候嗎?”
“尋找核心,打破隔閡,期待……”牆壁到了盡頭,粗重的呼吸聲讓他擡起頭,肉瘤怪物巨大扭曲的身軀虬結成腐敗發酵的一團嘔吐物,黏膩的舌頭從它那張豎着裂開的大嘴中鑽出來,粘着在上面的并非是味蕾,而是如同被挖掉的眼睛或者說是膿瘡一般的漩渦。
“合作。”
他的起子掉在了地上。
身後傳來阿時刺耳的尖叫聲。
他在一大群雨點一般細膩密集的腳步聲中,看清了來襲的怪物。
……
“我們心中的怪物。”
阿枭摸着下巴,饒有興緻地思索着。
“雖然很少簡單這種秘術,但我曾在圖書館中見到過。”Henry在後者的目光中勉強保持着鎮定述說道,“隻是我從未見過如此大規模的應用。”
“之前所看見的牙仙,大抵也不過是我心中的某種恐懼。”他頗有些尴尬,隻是自覺自己比之眼前這些太過年輕的超能力者(或者異裝癖?)而言更加年長,展露恐懼好似一種令人尴尬的行徑。
他的理智讓他去選擇性地忽略,他不知道現在都未曾看到屬于那兩個人的怪物究竟有何特質,甚至連其身形都不得而知,而這究竟是因為其二人本身無畏,亦或者是如之前的失憶言說,兩具空洞的軀殼罷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願繼續在這裡逗留。雖不知應如何回到原本的世界,但耳邊傳來童稚呓語卻引導着他瘋魔一般前進。
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