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總裁随後讓我在他的面前坐下,我摸不清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隻見他把其中的一份簡曆推到我的面前:“這個人畢業于芝加哥大學,在校期間拿過很多次獎學金,成績優異,人際關系也非常融洽。”
“但是,”他話鋒一轉,“他有一個緻命的缺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把頭搖成撥浪鼓。
他反正也沒指望能從我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而是自顧自地回答道:“但是他太空虛了,他像是一個空的罐子,求知若渴,什麼都想要知道,什麼都想要去學。”
我忍不住回答:“那這不應該是一件好事嗎?”
德雷克·韋恩撲哧一聲笑了:“放在現在未必是什麼好事,要是能看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卻沒有改變的能力,那樣的痛苦會讓意志不堅定的人徹底發瘋。”
好的,現在我明白了,他之所以選擇我,是因為我頭腦簡單——四肢也不太發達。
我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有用的人,但被這樣侮辱也會深感憤怒,我幾乎要站起來然後摔門而去了,但在這個時候,德雷克·韋恩叫住我:“每個月的工資和工作福利都寫在這份文件裡了,你确定不先看一下?”
我這雙不聽話的手還是讓我拿起那份夾在黑色文件夾裡的文件。
看到上面寫着的數字,我的眼睛睜大了,不敢想象這是我能掙到的數字。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我其實比想象中的更需要這份工作。
于是我就成為了韋恩企業的一名員工,有了自己的工牌、工作服。瑪利亞也為我開心,她讓我站在面前左左右右地看,好似我是什麼漂亮的花瓶一樣。最後,她撲上來吻住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把我舉起來,随後我們一起倒在地毯上。
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日子就像是有了盼頭。
雖然事實上,我所經曆的其實也不過是每日上班然後下班、等公交車和打領帶一類的事情。
我從德雷克·韋恩那裡得到的工作雖然繁多消耗精神,更複雜的他大概也知道是我無法做到的,就交給更專業的人去做。
我隻是按照他的要求,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并且逐漸接手了秘書小姐端茶倒水的工作。
在德雷克·韋恩攝入今天的第6杯咖啡因飲料而現在才早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偷偷把咖啡換成了汽水。
他嘗了一口就立刻反應過來,我以為自己闖了大禍,辯解道:“我看了日程,如果不喝這杯咖啡的話,您大概還能再睡四十分鐘。”
德雷克·韋恩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咣”的一聲,我渾身一顫抖,但随後他就摸了摸下巴:“你認為我需要休息?”
“是的。”我低下頭不敢說話,覺得自己要是被開除了的話,瑪利亞一定會很失望——不,她其實隻會和我共度難關。
可我卻沒辦法給她我曾經許諾過的美好生活。仔細想想,我真是不合格的男朋友。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像是夢呓一樣地呢喃着:“你知道我們的下一趟行程是去哪裡嗎?”
我搖搖頭,德雷克·韋恩說:“是去見我那個所謂的姐妹,雪莉·蘇·韋恩。”
我撓撓後腦勺:“既然是一家人的話,那理應更放松一點兒才對吧——難道是因為之前的迷霧綜合症?”
他的臉色看上去有點尴尬,大概也是突然想起來我之所以在這裡,就是因為什麼都不懂這回事了。現在再說指責我的話已經遲了,他隻是揉了揉眉心,然後對我說:“那我就休息一會兒吧,你的女朋友瑪利亞等會兒會來看你?”
我震驚,他補充道:“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你有一個愛你的女朋友,這很好。”
他随後就一頭睡了過去,真是令人羨慕的睡眠質量。我抱着手機,等着瑪利亞給我發消息,沒過一會兒卻有另一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身材嬌小,但卻玲珑有緻——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盯着她的身材看的——穿着一件顔色質樸卻剪裁精細的、總而言之就是看上去很貴的長外套。
她摘下墨鏡,從裡面露出一張标志性的漂亮臉蛋兒來,垂下眼簾看着我:“你叫做裡克對嗎?我聽說過你。”
我以為雪莉是來找我老闆的,就慌忙收起手機站起身:“老闆正在睡覺,您可以稍微等一下嘛?”
我的手機不合時宜響起消息提醒,不知怎麼地就到了雪莉的手上,從她眼睛裡反射着的光可以看出,發消息的正是我的女友瑪利亞。
她悠然自得地看我的消息,我聽見她用一種非常怪異的腔調說:“不應該啊,這個人為什麼會逃脫我的控制。”
随後,她那雙柔軟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她湊近了,踮起腳尖,香水好似腐爛的味道一般一股腦地往我的鼻子裡鑽。
“那麼,裡克先生,聽我的命令吧。”
“去把那個女人,那個你最愛的叫做瑪利亞的女人,殘忍地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