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決這些咒靈,中也!”魏爾倫沖中原中也喊到,他發散咒力,将被紅色重力附着的咒靈通通攪碎,祓除。
中原中也收到他的提示,便将攻擊中心轉移到N身上,接二連三地在他臃腫龐大的身體打了幾個大窟窿。
巨大的空洞扭曲着,緩緩愈合。N已經失真的聲音從上方傳出:“這可是鬼怪的力量,它讓我不死,讓我強大,你們還是放棄掙紮吧!”
為了學習削弱和控制身上牧神的方法,魏爾倫早已掌握該如何祓除咒靈,可N的狀态實在詭異,他已經不屬于人類,也不屬于咒靈,魏爾倫沒有辦法将他祓除。
咒靈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個研究所,幾乎讓人看不清事物,大大限制住了魏爾倫和中原中也,讓他們的攻擊趨近于防守。
太宰治看了眼陷入苦戰的兩人,拍了拍蠢蠢欲動的五條悟,示意他不要插手。
他對這些咒靈完全不在意,有無下限和人間失格在,這些咒靈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們。或許他隻要碰一下就能夠把N複原,可他不會那麼做的。
場面還不夠亂,聚集的能量還不夠大,遠遠還沒到達他想要的程度。
四周的玻璃器皿也都被攻擊的餘波打破了,裡面的實驗體們都爬了出來,他們在玻璃殘渣裡扭動着要站起來,卻又脫力地倒下去,有的已經化為一灘血水了,有的還趴在地上發出怪叫,掙紮着往N的方向爬去,在地面上留下森森血迹。
“很痛苦吧?”太宰治看着他們,問道。
“沒有活下去的能力,也沒有死去的資格,想複仇也做不到,隻能一無所有地看着生命流逝。”太宰治話雖然是對着怪物說的,眼睛卻盯着五條悟看。
五條悟被他看得歎了口氣:“那你要幫他們了結嗎?”
他的手點在太宰治的肩頭,太宰治順從地擡手配合他動作,看着他的手緩緩順着大臂往下滑,經過肘彎,路過小臂和手腕,在太宰治的掌心停留了一下,最後抵着他的手指。
五條悟的動作很輕,卻又存在感十足,同時說:“轉換咒力,沿着這些位置加強,凝聚,即使沒有武器,你也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就把人殺死,你剛剛已經試過了。”
他道:“可是哪怕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亡,他也在為必須想要做的事努力活在這一瞬間,并沒有向你尋死,我并不希望你現在殺了他。”
太宰治抽回手,自顧自地運轉咒力,說:“你隻是不想讓我殺人罷了。”
五條悟想要保護弱小那是五條悟自己的事,他太宰治又不是什麼大善人,就憑五條悟也想阻止他追求死亡,見證死亡的步伐?别做夢了。
五條悟抓抓頭發,看着他走向被玻璃劃得血肉模糊的實驗品,道:“不是不讓,隻是這個人在你手上死的話,除了難受你什麼也得不到,倒不如我幫你動手好了。”
為了不讓我殺人,連自己的信條都違背了?太宰治有些驚訝地笑了笑。
然後在五條悟不贊成的目光之中,他一隻手把那家夥提了起來放到了無下限之後,笑道:“誰說我要殺他了?”
五條悟沉默了一下,伸手就要扯他。可惡,竟然敢耍他!
他們将尚且被仇恨吊着一口氣的實驗體們挪到一旁,空出了場地,原本正在好轉的局勢便發生了變化。
N在魏爾倫和中原中也的合作之下,動作越發遲緩,他收藏的咒靈似乎也開始變小變弱,反抗越發地力不從心起來。
可就在下一秒,他巨大的手中出現一個小小的裝置,N作勢就要按下。
“快阻止他!”才恢複過來的蘭堂大喊着。
他剛要張開異能空間将N限制住,下一秒就被太宰治不懷好意地打斷了動作。
太宰治大喊:“把狗狗放出來吧,魏爾倫!”
銀白色的金屬粉末不知從何處飄灑了出來,紛紛揚揚地落在所有人身上。魏爾倫的動作随着這些金屬粉末的接觸而遲鈍,整個人痛苦地抱住了腦袋。
他身上的咒靈張狂地笑着,抓住機會般拼命往他身體裡鑽——這些金屬粉末是觸發他失控的關鍵!
中原中也因魏爾倫的異常一時不察,被N壓着往地上砸了個大坑。但他無暇顧及,問道:“魏爾倫?!”
魏爾倫的身體也開始異變,他咬牙道:“你們……快……離開。”
太宰治看着空中飄蕩的異能金屬粉,笑道:“與謝野小姐也聽到了,快離開吧,大狗要出來了。”
與謝野晶子煩躁地敲敲裹着她的無下限,說:“我答應了亂步先生會盡力幫助你們。”
下一秒,她就被五條悟操控着遠離了魏爾倫的攻擊範圍。
牧神的威力實在不是常人所能硬抗的,正常狀态下的中原中也不行,對其研究頗深的N也不行,他們都被突然爆發的魔獸壓迫着後退,幾乎無法站立在地面上。
“魔獸吉爾……”N的目光落在魏爾倫身上,他舔了舔嘴,道,“隻要我把他吸收了,将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五條悟看着身後戰戰兢兢的實驗體,歎了口氣,把他們也往外挪了挪。他真的不太想太宰治用這種方法找到通往深層世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