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是太宰治卻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隻是任由那幫家夥走到自己前邊,然後開始大放厥詞。
“你這家夥!怎麼還活着啊!”
“見一次我揍你一次!”
“這就是你侮辱組織的下場!”
“小鬼你還是趕緊接受了首領的邀請吧!”
“拿出我心動的條件,如何,在這裡把我殺了吧!”太宰治笑道,面上卻死氣沉沉的,“怎麼,我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你們還是不敢嗎?”
“來嘛,像前幾次一樣試試,看看我這回會不會死。”
一如既往地讨打。
衆人安靜了一瞬,随即被自己竟然被一個小鬼壓制住了氣勢而勃然大怒,一哄而上,連武器都沒用上就開始拳打腳踢。
“就那麼想死嗎!你真以為我們是不敢?”
但是鬧劇結束後,太宰治躺在地上,仍然活着。
“為什麼?”五條悟問。
“又可以去找森醫生要新的繃帶了啊——”太宰治有氣無力地回答。
“為什麼這麼做?”五條悟不解,“你明明有辦法處理他們。”
這幾天他一直觀察着太宰治的生活,然後他發現,太宰治這家夥,聰明的很,十分的會審時度勢,知道什麼場合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
但是偏偏這樣一個善于揣摩人心的家夥,卻總是喜歡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激怒别人。
更别說剛才那幫人,如果太宰治想要解決他們的話,那他絕對能夠想出一百種辦法,能夠讓這些家夥走投無路還不知道為什麼。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太宰治剛剛嘴上說着讓他們把自己殺了,但實際上卻笃定他們根本不敢真正地把他殺了。
就像前幾次一樣,即使把他打到昏迷不醒,他們也還要把他搬到診所附近;即使把他推進河裡,他們在發現他可能會死後又趕緊把他撈了出來,進行急救然後送往診所。
在這場鬧劇中,五條悟身旁的玩偶唯一發出的言語隻有——“無趣。”
“明明都猜到他們接下來的行為了,還故意要讨打,真是無聊啊你。”五條悟感慨卻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都是太宰治自己的選擇。
「是啊,因為真的很無聊啊。」太宰治附和,「偶爾也會想着萬一那幫家夥真的不小心失手把自己殺死了會怎樣呢。」
“惡趣味,”五條悟揉着低氣壓的玩偶,“我看你就是想看看那些家夥能不能做出一些超出你設想的事。”
太宰治哼了一聲,不再理他,從地上爬起來去找森鷗外。
畢竟觀察是一碼子事,他本人又不喜歡疼痛,沒必要放着免費的醫生并不用而去自己忍受。
再說了,森鷗外到現在還沒明說想讓他幹什麼呢,雖然他也大概能猜出來,但是還是得再确認一下。
五條悟問完話,便把手裡的玩偶扔到了一邊,他揉了揉自己盈滿淚水的眼睛,隻覺得這幾天剛剛出現了一點好轉迹象的左眼,剛剛似乎又痛了起來。
而且,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這個空間,剛剛似乎震了一下。
為什麼?
明明前幾次太宰治又是被推下水又是挨揍的更厲害的,這個空間都沒有發生過異常,為什麼這次太宰治主動讨打了會産生這樣的變化呢?
就因為太宰治這次覺得煩了?那這次他感到煩躁又是為什麼,明明和前幾次都沒有什麼區别。
五條悟不理解,他第一次離開五條家,就碰上了這樣的家夥,實在是難懂得很。
不過,既然太宰治的心情對這個空間的影響這麼大,估計這個空間和太宰治的關系比自己猜測的要緊密。萬一還有個同生共死的聯系在,那可就更不妙了。
也不知道太宰治的死活,對這裡有着什麼樣的影響。如果太宰治死後,這個空間也随之破敗,那等待自己的,會是自由,還是死亡?
有意思。五條悟心想,但是自己隻能夠被困在這裡幹坐着也挺無聊的。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聯系起來。
還有自己的左眼,明明在沒有和太宰治取得聯系之前,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竟然會随着和太宰治的交往而發生變化。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依附着太宰治的存在而存在似的,真是令人感到不爽!
太宰治肯定也對此有所察覺,所以那家夥才忍受着内心被窺伺的不适,吊着自己,遲遲不做出實際行動!
果然還是得趕緊找到出去的辦法才行。
“所以說太宰君為什麼要給自己碰那麼多傷呢,”森鷗外一邊給太宰治上藥一邊歎氣,“這些分明就都是可以避免的。”
“還不是因為森先生要求的事情太麻煩了。”太宰治滿意地看着自己胳膊上新纏上的繃帶,“應該過陣子就可以了。”
森鷗外滿意地笑了,道:“那我就先謝謝太宰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