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功的這句話，方轍當然不會信，可是卻戳中了虎子的笑點，他笑得前仰後合，邊笑邊拍着魏成功的座椅，道：“老魏啊，我真是服了你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魏成功沒理他，他與方轍大眼瞪小眼，兩人像是在暗中較勁，誰都不願意先轉移視線。

方轍心裡知道魏成功什麼意思，他就是在警告自己，别想求助警察。

魏成功也暗想，他或許不應該以一個看小孩的視角去看待方轍。褚先生看中的人，必不可小觑。

詭異的膠着持續了幾分鐘，前面的車子總算有了動靜。

虎子又開始了刹車、踩油門，刹車、踩油門，來回切換，依舊罵罵咧咧地抱怨着該死的天氣和不時出事故的車主們。

“都他媽的會不會開車啊！”

他說這話時，魏成功的眉頭跟着抽了抽。

“不是說你。”虎子補充了一句。

顯然，魏成功并沒有被安慰到。

方轍注意到，雖然虎子的情緒不夠穩定，但是他的車技确實不錯。不堵車的時候，夜雨路滑，虎子超車變道，照樣開得飛快，穩穩當當。堵車的時候，即便虎子整個人跟吃了炸藥一樣，但是就是能做到不出任何交通問題。

一開始看到那兩個大塊頭時，還以為他們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現在看來，褚先生的這兩名保镖，都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特别是那個魏成功。他的話不多，但是行事作風都很冷靜。

如此一想，方轍覺得自己想逃離，更是難上加難。然而就在他一籌莫展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

“前面二十公裡處有一條小路。”魏成功低頭擺弄着導航，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如果改走那條小路，我們或許能在規定時間内到達目的地。不過那條路……不太好走。”

魏成功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不像虎子，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經過慎重思考的。

“有什麼不太好走的？”虎子對自己的車技相當有信心，并不當回事。“再難走的路，老子都能開！”

“我不是對你的車技沒有信心，”魏成功說出他的擔憂，“眼下這個天氣比較惡劣，那條小路，經我查詢，年久失修。當地政府早就想封掉了。如果我們走那條路，就得做好有可能出現意外的心理準備。”

“嘶……”虎子嗤之以鼻，輕瞥他一眼，“老魏你知道嗎，你有時候就是顧慮太多了。”

“哦？你什麼意思？”

“咱們一起共事多年，我升不了職可能是因為我的性格比較莽撞。而你呢，你知道你為什麼至今還沒混上去嗎？”

魏成功歪頭聽着他說，半晌後，輕笑道：“原來你知道你的性格莽撞啊。”

“我靠，你這人怎麼回事，我現在說的是你！”虎子踩了下油門，連超兩輛車，語音導航不停提示——“您已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