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南又點擊了下鼠标，倪姝看得更清晰了——

那是一張有些褪色且泛黃的照片。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再加上儲存條件可能比較潮濕，所以照片看起來有些陳舊。

如果不是林司南找到這張照片，倪姝都快忘記，原來她和方轍還有過合照。

隻不過不是兩人的合照，而是她六歲時，孤兒院所有的小孩們一起拍的大合照。

照片裡，倪姝蹲在第一排，紮着兩個麻花辮，穿着鵝黃色的碎花連衣裙，漂亮又可愛。

方轍站在她身後，小小年紀便長得很是清秀帥氣，他一隻手在倪姝的旁邊比了個“耶”的手勢，另一隻手将她的一邊麻花辮高高舉起，像是老舊的電視機後面的一根天線。

快門按下時，兩人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又很傻了吧唧。

記憶在回現，倪姝還記得這張照片的反面有每個小孩的名字，那個時候她叫“谷雨”，但是方轍就隻是叫方轍。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倪姝收回目光，她的情緒已經平緩了一些。仰着精緻的小臉，緩緩起身，一隻手隔斷林司南設置的暧昧距離。

她的主動推拒，使得林司南不得不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孩又恢複那副清高自傲樣，林司南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倪姝繞過他的身子，留了個清麗的背影給他。

走了一段倪姝自以為的安全距離後，她轉身看他，語氣輕松，明媚且無所謂地笑：“我很好奇，你找這張照片花了多長時間？”

“不久。”

林司南的語氣很淡，想也沒想便直接回答了，但他沒有過多解釋。

然而倪姝心裡卻很納悶，不久是多久？她心下有些煩躁，林司南的心思本就難猜，她從小到大就沒幾次看透過他。

而現在的林司南明顯變得更腹黑深沉了，要想從如今的他嘴裡打聽一句話，可真是……難上加難。

事實上，林司南找到那張合照确實沒花太長時間。晚宴上，林司南注意到方轍對倪姝的特别關注後便留了個心眼兒。随後得空，抽了個時間撥了一通電話。

方轍雖不是什麼名人，但是賀峰卻是個人物，林司南又将賀峰與方轍的關系跟對方講了。巧了，沒想到這一通電話竟讓他得知了更隐秘的事情。不僅如此，還讓他實行了一項計劃，真是天助他也。

＊

倪姝見林司南不肯多說，心裡盤算着到底要怎麼套他話。她與林司南的談話才剛開始，而她就占據了下風。這樣下去可不行。

倪姝又走了兩步，這回換她在暗處，林司南在明。當情緒被掩蓋時，人會增添一些虛假的勇氣。

“是，我是和方轍認識，那又怎麼樣？”倪姝索性坦白。

既然對方不願說，那便由她來說。

林司南靜靜聽着，他很期待倪姝接下來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