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宋引筝的去向了嗎?”蕭珩淡淡的目光看過來,眸色幽沉。
宋引筝是越國公最小的女兒,雖是庶女,卻最受寵,當年宮變時她年紀還小,邢貴妃念在她無意替蕭珩吃了帶的糕點,九死一生才活了下來,暗中将她保了下來。
替她改名換姓,送到外頭錦衣玉食地養大,無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竟然發生了意外,宋引筝不知所蹤,況且,是她失蹤後,才有了大理寺卿的案子。
若是她參與其中,再怎麼也留不得了。
“回殿下,還未有消息,宋姑娘像是來了上京城被人救走了,臣正在排查。”
蕭珩點點頭,并未多言,京中多勳貴之家,家家又是奴仆成群,這事急不得。
眸光瞥見一旁放着的花燈,蕭珩想起邢淮時的話,危機感直面而來,青梅竹馬,感情自然不一般。
略一思量,蕭珩計上心頭,揮筆幾下一封信便完成了。
“将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到嶺南甯國公手上,再遣人去告訴謝世子,大理寺卿一案多虧他幫忙,請他兩日後到大理寺點卯,聖旨稍後便到。”
常風應道:“殿下是讓謝世子進大理寺?”
蕭珩擡眸,語氣無甚波瀾:“有何不可,孤已經休書給甯國公,謝世子也合該建功立業了。”
常風有些陌生眼前的人,這還是他們清冷淡漠的殿下嗎,竟也有争風吃醋的時候了。
謝世子時常纏着沈姑娘,殿下給他安排了職位,謝世子總沒那麼多空閑了,不得不說,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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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宮中,邢國公夫人哭得眼睛通紅,邢大姑娘正在輕聲安慰她。
“太子如今大了,脾氣也大了,不知蘭溪是怎麼得罪他了,竟是要将個姑娘送出上京城,娘娘可得替我們母女作主。”
邢貴妃坐在上首,滿臉無奈,聞言揉了揉眉心,催促道:“太子還沒來嗎?”
“回娘娘,已經差人去請了。”
邢貴妃點點頭,無奈開口道:“阿嫂,太子不是計較的人,若是小錯訓斥幾句也就算了,他動這麼大怒,蘭溪做的決計不是小事。”
大約是愛女心切,邢國公夫人開始口不擇言:“太子好歹叫我一聲舅母,再如何那也是他表妹,邢國公府這些年輔佐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
“母親急糊塗了,這些年姑母待我們親如一家,都是為了陛下和百姓,何談功勞呢。”
說話的是邢蘭湘,邢國公府嫡長女,眼見邢國公夫人的話不對勁,趕緊截住,伸手拽了拽母親。
邢國公夫人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時間臉上紅白交加,擡眼看去,邢貴妃臉上一點笑意都不見。
邢貴妃與自己這位阿嫂打交道并不多,邢國公夫人嫁進去後不久,她便入了宮,如今看來,她這位阿嫂還居功自傲了。
“舅母是覺得孤能坐穩太子之位,全都是邢國公府的功勞了?”蕭珩踏入殿門,嘴角微微勾着,眼神中卻冷若冰霜。
邢蘭湘欠身行禮,溫婉動人,“太子殿下安。”
邢國公夫人坐着,臉已經徹底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