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斯内普的逃避行為,海倫娜還是會在飯點裝作惡人把斯内普拉下樓,但其餘的時間就好像斯内普從房子裡消失了一樣,根本不出現在海倫娜的視線裡。
但是,前兩天他樓上還有足夠的活地獄湯劑,算是和人井水不犯河水地過了着無聊的“囚徒時間”,可是等到第三天已經沒有魔藥之後,斯内普就準備去地下室拿幾瓶上來,等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地下室裡存放的活地獄湯劑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發現這裡被人“偷竊”過。
他肯定不會直接找自己要的——海倫娜當然知道斯内普什麼性子,她故意吊着斯内普,看到他下了地下室也不說破,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門來。
又是兩天之後,海倫娜都有點心疼了,飯也得自己勒令下來吃,睡覺也睡不好,斯内普的臉上很明顯地更加憔悴了,眼下也出現了兩團烏青。
戒斷反應開始了。
走得虎虎生風就好像下一刻就能不用魔杖送給海倫娜一打惡咒的斯内普站定在海倫娜的面前,咬牙切齒地開始陰陽怪氣:“我倒不知道綁匪還有偷盜的癖好,拿出來。”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海倫娜維持着人設對斯内普的暗地裡的威脅毫無懼色,大大咧咧往貴婦椅上一躺,開始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活地獄湯劑!該死!你為什麼要拿走這個!”斯内普這幾天根本沒法睡個好覺,哪怕再疲勞也無法入睡,他隻能依靠着活地獄湯劑才能睡着,疲憊和煩躁擾亂了他一直以來都還算平靜的情緒,他低吼一聲扯住面前女人的領子,目光兇狠地像是能吃了她一樣。
海倫娜表現得像是才知道一樣,她“啊”了一嗓子,慢悠悠地說道:“正好我有點缺這種魔藥,借用一下,到時候等我回去給你寄回來加隆。”
“我不需要,把它還回來——立刻。”半步不退的斯内普盯着海倫娜,又像是厭惡一般地松了手,抱着手臂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話了。
“活地獄湯劑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寶貴的。”戒斷反應,他自己根本就是知道斷不了這種魔藥才會情緒如此波動,可海倫娜偏就要把這種東西踢出斯内普的生活,哪怕這次手段強硬一點也沒關系,“怎麼,你要靠它才能睡覺?我可以免費送你一打昏昏倒地,不用謝我。”
男人最痛恨别人揭他短處,更别說可能會掌握他的弱點,他臉上的表情一變,隻看出了幾分厭惡,斯内普又選擇了另一個方法試圖得到活地獄湯劑:“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熬制更多的活地獄湯劑,你可以去購買材料,其他的魔藥也可以。”
讓斯内普得到活地獄湯劑的材料讓他繼續飲用?想都不用想。
海倫娜輕笑一聲,透露着“你把我當傻子麼”的那種情緒,她的之間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扶手上,輕輕陳述着事實:“你這麼需要活地獄湯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
女人頓了一下,她的眼裡是斯内普看不懂的雷雨欲來,而後又化成他了然的嘲諷。
“很像我在翻倒巷看到那些吸食毒品過量的瘾君子。”
斯内普渾身一震,她竟然知曉了這件事。
藥劑成瘾也是他飲用大量的活地獄湯劑之後才明白的緻命後果,他嘗試過用其他方法緩解症狀,甚至有意地進行過戒斷,可後果卻是一塌糊塗的糟糕,戒斷之後更加痛苦,還會出現一些幻覺。
他不可避免地移開和人對視的視線,卻更做實了他對這種睡眠藥劑成瘾的症狀。
一個人最基本的身體機能都被自己破壞掉是一種什麼體驗。睡覺睡覺,這種是個人都會的機能怎麼到斯内普身上就完全失效了呢。
别說斯内普正對“海斯珀”深深怨恨着她的做法,海倫娜都能氣得跳起來爆打斯内普,自己知道這種東西成瘾還依舊飲用,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的身體搞垮麼,還是準備幾年後成為聖芒戈醫院第一例魔藥成瘾的患者。
海倫娜壓下不該有的憤怒,可也沒了雲淡風輕地模樣,她從喉嚨裡擠出一聲低笑,突然坐起身體伸手用力扯了一把斯内普的圍巾,使人因為咽喉被圍巾系緊而下意識地偏向于力道的來源,卻使得自己的重心不穩定,一下子倒在了美人榻上。
海倫娜很自然地一揮魔杖,單人沙發變成了雙人榻,她撐着手臂摁住掙紮的斯内普,用魔杖抵在人的喉嚨處,在短短幾分鐘内她自編自導了一場好戲,做足了一副瘾君子深惡痛絕的狀态。
“我父親就是染上了麻瓜的毒瘾堕落的——魔藥大師不吸食毒品,卻用另一種方法上瘾,嗯?該說你是天才呢還是蠢貨。”對不起了保羅老爹,借你名頭一用。
“放開我!”斯内普用手臂在兩人之間橫出一道壁壘,之前的咬傷還在隐隐作痛,對于海倫娜的意圖他隐約摸到了門路,卻更為厭惡。
他抵擋着女人都快要壓在他身上的柔軟軀體,冷香彌漫在兩人周圍,叫斯内普極為不适地掙紮着,手臂推拒着女人的肩膀,殘忍地壓在她的傷口處絲毫不留情面——更沒有情面可言。
他憤恨地想是不是自己和這個女人天生有仇,不小心被人綁架就算了,連自己飲用魔藥成瘾也能觸到她的黴頭?斯内普怎麼也想不到因為這件事竟然點燃了海倫娜的怒火,更不知道這都是海倫娜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