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隻有冷冷的風聲呼嘯在小巷子裡,三具屍體橫在地上,最後的結局是被施予一片烈火熊熊歸于虛無,一陣風之後灰塵飄散空中,任何的痕迹都不見了。
這個局,隻有這樣才能破,隻有這樣才可以将斯内普完全踢出這個局,海倫娜的蹤絲完全屏蔽了魔法部,而他們也不會想到兩個食死徒是一個小姑娘殘忍殺害的。
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悄無聲息地死去,連屍體都不複存在,所有人永遠不會知道這三個人去了哪兒。
海倫娜缜密地做完善後之後,手裡的魔杖也殘破到不能使用,哪怕可以使用一些簡單的無聲咒,但她還沒達到無杖施法的程度,隻能拿食死徒的魔杖先用一用。
再次受傷海倫娜已經麻木了,直接把這件事丢在腦後。拿好材料一個幻影移行來到蜘蛛尾巷,用尋人咒找到了夜骐和斯内普,将他們帶進了斯内普的家。
直到這時,海倫娜才緩緩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濁氣,整顆高懸的心髒被重重放下,她差點沒癱坐在地上,連把斯内普扯到床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海倫娜知道自己會面對食死徒和伏地魔,但沒想到這種殘殺會來得這麼快,她并不介意自己手刃食死徒,但她唯一擔心的是在這個世界過早暴露。
“唉,想做個鹹魚就這麼難嗎?”海倫娜小聲地自言自語,忽略掉手裡的傷口,忍着被反噬的疼痛将斯内普移到床上,看着人昏睡的模樣,忍不住伸手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撫過人眉間溝壑。
深到已經形成了印記褶皺,這人到底是多愛皺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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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使得頭腦昏沉脹痛,理智逐漸回籠,卻又逼迫着自己立刻清醒,這是斯内普長久以來作為間諜的習慣,絕不能在未知的情況下喪失警戒心。
男人瞬間睜開了漆黑如墨的雙眼,可睜眼便是熟悉的景象,竟反而讓他定下了心來。思維開始運轉,他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那一聲“昏昏倒地”讓他震怒,還從沒有人敢對斯内普這麼做過,甚至這樣做的對象還是自己保護着的學生。
難不成是狐狸的尾巴終于露了出來,那他為何又會在蜘蛛尾巷的房子中醒來。
可她又為什麼會在生死關頭如此決絕地擋在自己身前,連死亡都不害怕。小小的身軀,火紅的發絲飄揚在身前,目光如炬,如此堅定地保護着自己。
保護?
離他過于遙遠的詞彙讓人的思維遲鈍,還是一個剛剛十一歲的小孩子。
斯内普想要撐着疲憊的身體坐起來,右臂卻一陣劇痛,差點讓他喪失力氣狼狽地倒回去,斯内普靠着意志力強忍着起身,想要迅速摸清楚現在的處境,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一頭火紅的小卷毛。
那位膽敢在食死徒面前對她的教授動手的、膽大包天,試圖不自量力保護自己的赫奇帕奇小姐,正安安靜靜地趴在床邊上,睡相靜谧,卻還是保持着最後一絲警惕,哪怕是睡着還緊緊攥着手裡的一根魔杖。
如果斯内普記憶不出差錯,這是食死徒的那根,而不是她自己的。
也就是說,在自己承受鑽心剜骨之後,海倫娜不僅将自己救了出去,甚至還毫發無損地進了他的屋子?
斯内普受傷的軀體引得頭腦的不甚清醒,他甚至坐在邊上努力思考了一會才得出這種驚人的結論。
手臂的異樣讓他擡起手臂端詳,直接破爛到手肘的袖子讓斯内普隐隐有發怒的趨勢,可潔白的紗布将傷口包紮,手法幹淨利落,隻除了一個與斯内普風格完全不相符的一個蝴蝶結墜在根結。
傲羅發出的惡咒是帶有詛咒性質的,就算是包紮上藥也不能愈合。
斯内普冷哼了一聲,愚蠢的一年級生果然什麼都不懂。
他原本想直接弄醒海倫娜質問她所有的一切,可不知怎麼的,女孩綿長的呼吸緩解了斯内普内心的不安。
漂浮咒讓熟睡的女孩躺在了床上,她并沒有醒過來,似乎因為太累而陷入了深層次的休眠,而斯内普也不能解釋自己莫名奇妙的舉動,歸結于對分不清底細的人也要先禮後兵,等海倫娜醒了再去問詢。
夕陽西下,隻不過蜘蛛尾巷的房子從未被陽光普照過,顯得房間裡更加昏暗,而二層唯一的一個房間,床上的人影不安地扭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小貓似的低吟,而後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身體陷在一片濃郁的草藥味的床榻之間,不算柔軟的床鋪甚至還有幾分陳舊的黴味,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海倫娜從睡夢中反應過來,這他媽是斯内普的床啊!
海倫娜比面對食死徒的時候還要不知所措。
女孩瞪圓了雙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自己在哪什麼情況她怎麼就在人床上睡着了,一聲卧槽在心裡罵了出來,海倫娜第一次發覺這事比在決鬥場被人K.O了還要頭秃。
她她她她她在斯内普的床上?!
蒼天耶,她分不清這是天賜的大餅還是要命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