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弋趁着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打鼓打到爽,而高安翔則是被男朋友哄着來“放松”的——換個地方學習。
他沒有什麼特别上瘾的愛好,索性帶了本數學競賽題來刷。而後,又被不堪折磨的公主賦予了重任。
原因無他。
教兩個零基礎的“草履蟲”寫題實在是太容易着急上火,更何況秦知也的脾氣屬實是不太穩定。
第一遍沒聽懂正常,第二遍也還能繼續,深呼吸把第三遍講完後對上兩張臉上如出一轍的茫然——每當這個時候,尹休和陳戈就會被武力狠狠鎮壓過後、頂着公主要鲨人的目光、瑟瑟發抖地聽第四遍。
但高安翔顯然就耐心得多,他全程都能心平氣和地直到确認兩人聽懂為止。
隻不過嘛——
陳戈用力點頭,肯定道,“懂了!”
“那你跟我講一遍。”高安翔放下筆,目光溫和地回望,隐含鼓勵。
陳戈:“……”
陳戈:“…………額——”
高安翔善解人意地提起筆從頭開始再來一遍。
瞅見陳戈臉上的絕望,尹休幸災樂禍地咧開嘴,又在自家男朋友轉頭時一秒把嘴角拉平,眉間微皺,裝作認真審題的模樣。
一旁的裴曜仰頭盯着這棵樹轉悠,眼神之詭異幾乎要讓秦知也以為大少爺愛上這棵槐樹了。
認認真真看了好幾天教程的大少爺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公主,看我給你重新紮個秋千玩兒!”
秦知也狐疑地盯了他兩秒,“……行。”
這棵樹上原本就紮過一個,太久沒用了就拆了半截,隻剩下兩條繩子吊在上頭。
風一吹就晃,還挺有恐怖片那味兒。
合理懷疑大少爺是害怕——
裴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公主我在你眼裡膽子居然小成這樣?!”
也不知道之前嘤嘤着害怕來當借口,讨要皮筋的是誰。
秦知也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點頭應聲,“對。”
結果大少爺還真紮出來了。
裴曜上去試了試,确定穩當了才把公主叫來。
對着辛勤勞作的成果揚了揚下巴,眉梢高高挑起,得意洋洋地笑,“你裴哥厲害吧?我可不是光說不做的男人~”
時刻準備着立馬上位公主男朋友!
秦知也坐在上頭拽着繩,裴曜就在後頭推。
一下一下、越蕩越高——
由于花褲衩布料太過絲滑,公主“咻!”地一下滑出來,被早有預謀的大少爺猛地接在懷!
公主入懷,裴曜穩穩握住白皙的小腿,摟着人慣性往後退了兩步,秦知也自然而然伸出雙手環住大少爺脖頸,一同笑起來。
尹休撐着下巴看這倆氛圍跟小情侶似的,輕啧一聲搖頭,“世風日下啊……”
下一秒就被高老師拍了拍手。
“寫題。”
“噢。”他乖乖應聲提起筆。
陳戈大大翻了個白眼。
就欺負他形隻影單是吧!
*
古槐樹上,公主岔開腿穩穩架在枝幹之上,拈起潔白的槐花瓣放在籃子,薅秃了一枝又動作矯健地換另一枝,直到摘了滿滿一籃。
“接住。”
裴曜站在樹下仰頭,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公主,“好。”
秦知也就把籃子松開,樹下的人穩穩抱住後放在一旁,複又張開雙手。
唇角擡起,語氣帶着輕松笑意 “現在該接最重要的了。”
什麼最重要?
那當然是心心念念的人。
“誰要你接?”秦知也撇了撇嘴,卻自然地把腿一錯,從枝幹上往下跳。
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樣被穩穩接住,熾熱的胸膛彰顯着不斷鼓動的嚣張心跳。
裴曜抱着人,有點舍不得松開。
延長了兩秒這個心跳失衡的擁抱,他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在心底幽幽歎了口氣。
什麼時候才能抱個夠啊——!
他在這頭心猿意馬,秦知也直接拎着那滿滿一籃槐花去水池了。
裴曜轉身屁颠屁颠就跟上,好奇地探出頭,“要幹嘛?”
“泡酒。”秦知也言簡意赅地答。
雖然在這棵樹下睡了不少覺,但他還真從來沒喝過槐花酒。這次還是外婆提了一嘴,讓他們走之前封一壇酒埋着。
“我要和你一起!”裴曜果斷撸起袖子。
“嗯。”
封好壇,兩人一起把酒放進挖出的坑裡,又嚴嚴實實地挖土埋了,大少爺站上去蹦跶兩下,踩得嚴嚴實實,“完事兒!”
他單手攬住公主肩膀,“拍個照紀念一下咱們的第一壇酒!”
語氣笃定,像是知道會有以後。
公主輕挑眉梢,默認了這個說法。
取景框中心的兩個少年水蔥似的挺拔,樣貌姣好,哪怕穿着花褲衩依舊是出類拔萃的朝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