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也。”
聞言,陳老師在名冊上畫了兩筆,帶着笑意道,“你們徐老師還特意跟我打了招呼,我聽說你原來是涼城一中的,你原本是哪位數學老師在帶?”
秦知也說了個名字,聞言,李老師眉毛高高挑起,“是陳老師啊,巧了麼這不是,我以前競賽就是他帶的,咱倆這是師出同門啊。”
說着,他笑着拍了拍秦知也肩膀,示意人坐下。這才正式走上講台,“一個小遊戲熱熱場,這節課還剩二十分鐘,剛好做道小題目——”
底下起哄聲連綿不絕,李老師雙手下壓,“好啦好啦,真的是小題目,不難,要求在規定時間内寫出能想到的所有解法,”他低頭看表,“計時,開始。”
李老師大緻走了一圈,在梁回身邊停了片刻,又轉悠到秦知也這邊低着頭瞧。
a4草紙上的法一法二标注整齊,步驟嚴格地按照了高考規定的得分點列出,條理清晰挑不出錯。
李老師先是好整以暇地欣賞了兩秒男生草紙中難得一見的整潔,然後指了幾個地方,“不用寫這麼清楚,節省時間直接寫結果就行。”
頓了片刻,李老師又感歎似的開口,“果然是涼城一中過來的啊,根本找不到扣分點,非常完美。”
聞言,秦知也筆尖微頓,“嗯,我知道了。”
不用思考哪些是得分點過後,他寫得快了許多,筆下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思維也很少卡住,二十分鐘幾乎是眨眼便過。
“時間到,草紙留在桌上就可以走了。”李老師擡頭提醒了一聲,複又低頭繼續和梁回讨論問題。
秦知也收了東西往外面走,剛踏出圖書館半步,就覺着手腕一燙。
裴曜身上還穿着球服,二話不說拉着人就跑。
兩人在一堵不算很高的牆面前停下,與灼熱掌心相貼的手腕處溫度已然恒定。
微喘着氣,秦知也借着撥弄頭發自然掙開被禁锢的手腕,“裴哥?”
裴曜對着牆面揚了揚下巴,“見過小貓下崽兒沒?哥帶你去看。”
西街那邊他喂的其中一隻三花懷孕了,幾人合計着把貓帶醫院去查查情況。本來籃球隊下訓就準備直接過去,裴曜又想起秦知也應該也沒見過這種場面,索性折回來接人。
翻了牆又是跑着去了西街,沒見到想象中的貓媽,隻見幾個一米八幾的大男生蹲在牆角幹着急。
裴曜眉頭輕感,兩人走近卻沒見貓影,隻聽見微弱的貓叫喚聲。
宣陽腿都麻了,撐着膝蓋直起身,有氣無力地,“公主。”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那小三花好像卡在裡頭了,我們用吃的引,放了貓叫聲也沒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秦知也垂眸盯着那破開一個小洞的牆角,眼中神色不明。
那牆角不像是老化脫落,反倒像是被砸開的,旁邊還填上了緊實的泥土,小貓的叫聲逐漸微弱,情況實在算不上好。
幾個男生撿了石塊開始創土,裴曜此刻心情算不上好。
知道社會上會有人對流浪貓下毒手,卻不曾想自己也能碰到。
輕吐出一口氣,他讓宣陽去周邊查查有沒有監控拍到,自己也蹲下用手去試牆體能不能弄開。
秦知也繞到另一側觀察有沒有缺口,耳邊若有似無的貓叫聲凄慘而揪心,他抿緊唇,手摸向腰側,摸出一隻薄而窄的旋轉镖。
旋轉镖開了刃,很利,挖起來會快些,不算堅固的牆體也被削開一個角。
貓咪的叫喚聲逐漸急促,秦知也隻覺得一截灰色在洞裡一掃而過。
眼睛驟然一亮,他急促地喊了一聲,“裴曜!”
裴曜大步過來,順着他手指方向使勁兒往裡看,“好像是。”
聞言,男生們都圍了過來,裴曜也松了口氣。
洞口太小手伸不進去,他們一邊繼續挖,一邊把罐頭放在洞口,嘴裡喵喵叫着想将其引出來。
十幾分鐘卻仍沒動靜。
正午日頭大,這邊沒有遮陰的屋檐,秦知也蹲在地上,抿着唇,耳尖被曬得通紅。
忽地,一截貓尾巴尖探出來,蹭過秦知也的食指指尖。
溫熱的、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