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春曉還真沒辜負這份期待,平衡木自由操兩個單項果然全都順下來,而且雙雙拿到獎牌。平衡木的銅牌,自由操的銀牌,都是讓她的兩位主管教練十分滿意的成績。
兩項的金牌猜也猜着了,全都被沈浮包圓。自由操她發揮得和資格賽不相上下的好,雖然江春曉也算是鉚足了勁兒把每串都釘住了,但并不能對冠軍構成威脅。平衡木則沒那麼順利,第二個上場的高松格用上了資格賽雪藏的後直轉體1080度下法,比出她6.5難度的成套拿到了14.600的高分。而沈浮的前手翻前團出現了明顯的擡腿,好在不影響難度分,加上她在一衆平衡木高手中仍然是最為出色的細節和連接速度,終究還是險勝一籌。
作為東道主的朱菱也總算在最後一天有了收獲,基本正常發揮的自由操拿下銅牌。這下她的那一大家子更是興奮得不行,呼啦一下圍到運動員出口,揣着一肚子好奇心的許知禾和江春曉也總算聽清楚了,這裡頭有姨有舅,有姑有叔,那個話還說不清楚的小孩兒是她的小堂妹。
“過年之後也送她進體校了。啊,最好她像菱子一樣,練出來,拿冠軍。”
“是呀,那我也就算是妹妹的榜樣了。”朱菱也就大方地笑着抱過了小姑娘,俨然“成功人士”,果然是長袖善舞:“我”
“怎麼就世界冠軍了?全國冠軍都還不是呢。”江春曉嘟囔道:“國家隊也還沒進呢。這真是……”
“哎呀,人家也是表達一種美好的祝願……要是我過年見親戚的時候能有她一半的……呃,小高姐,蕙蕙姐,小笛,怎麼了?”
許知禾猛然回頭,高松格居然反手拖着浙省隊的盧笛怒沖沖跑過來,後邊還跟着滿臉欲言又止的王蕙,一路跟過來的途中一直尴尬地向前伸着一隻手。
“什麼怎麼了?你們隊這小隊員也太離譜了,啊這回真是開眼了,我在隊裡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
高松格張嘴就是一聲冷笑,又扭頭沖着王蕙甩了一句:“蕙蕙你還護短呢,護着你親師妹不讓我說是吧?讓穗穗給評評理。這要進來國家隊集訓了,起碼就不能品性敗壞。是,我知道沈浮不招人喜歡,可怎麼說你們是一個省隊的,人家在上頭比賽,你詛咒人家掉木算怎麼回事?你又不參賽,是吧?這損人不利己的,幹嘛呢?啊我一開始真的還以為我聽錯了。剛自由操頒獎儀式,上面捧着花呢,她又在後面說什麼不配,天理良心,今天沈浮的分兒沒有什麼問題。要說有問題,全能那個成績才是真有問題。你說我應不應該批評她?”
砍瓜切菜似的一番話落定,幾個人之間變作了一下子落針可聞的寂靜。狀況外的江春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向盧笛,許知禾和王蕙卻隻是無言地低下了頭。
“我又不是什麼……那什麼……小高姐,這個事吧,反正我也覺得就真的是你誤會小笛了,真的,我可以保證。”
慌亂了一瞬之後忽然對上盧笛那雙深蓄着憤恨和凄慘的眼睛,許知禾咬着牙逼迫自己鎮定下來。雖然她的第一反應是想說“我又不是什麼管事的”,但事情都捅這兒來了,解釋什麼都沒法讓它消失,隻能盡力去應對,好歹,自己還算是大半個知道内情的人呢。
錯了确實就是錯了,但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小笛,她可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受害者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