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已經很清楚了。小李大概發現了這小喪屍的異常,被殺之而後快。”
“她一定想把所有人都殺了,但又舍不得同歸于盡。其實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咱們兩方打起來自相殘殺,最高興的一定是這個女人。”
“是嗎?”說着,他看向烏鴉,又露出一個标志性的笑容。
烏鴉低着頭,并未與他對視。
衆人都皺了皺眉。
關燕一腳踩上老羅的胸口,傾身向前,她脊背筆挺,在作戰服中顯得十分鋒利,通體的紋身并未讓她顯得輕浮,反而在肅殺之中平添了幾分神秘,讓她整個人充滿故事感。
她吹了吹槍口,又朝着地上的人一擡下巴,“啰嗦。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老羅看了看胸口那隻腳,重新擡起眼,像一隻獵手,注視着在場每一個人的神情。他緩慢地開口,說了三個字。“喪屍鎮。”
關燕眼神一凜。
“我知道在什麼位置。”老羅說完了那句話。
說完,他不緊不慢地閉上了嘴。
“說。”
老羅搖搖頭。胸口那隻靴子的力道逐漸加重,踩得他咳了一聲,他這才不得不開口,“先把我放了。”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詐我?”關燕歪頭看他。
老羅的臉上終于重新浮現出那種質樸、真誠、平和的笑容。關燕看着就心煩,正要一腳踩下去,卻聽老羅說,“和近幾年的人口失蹤有關,這事一時說不清。”
“人口失蹤?”老墨皺起眉,重複了一遍。他負責商隊貿易,常年在外跑,又有百曉生之名,消息靈通。關燕聞言,看向他,他點點頭,做了個口型,“聽說過。”
不過也僅僅是聽說過,朝城的事都不夠他忙的。
“一時說不完,那就慢慢說。”關燕怼回去,卻聽身後傳來一句。
“放開他。”
遊子龍的聲音忽然響起。
衆人看過去,一時間都覺得自己幻聽了,遊子龍的狀态完全就在另一個次元。
他單膝跪在沈讓的輪椅前,大腿上架着沈讓的一隻腳,正在替沈讓雙手按摩。原先他不過是将沈讓的褲管扯平,重新放回腳踏闆,但沒想到沈讓肢體僵得厲害,腿剛剛被放回去就顫抖着抽動起來,不出幾秒又滑下去,他隻能先把肌肉揉開。
沈讓閉着眼,任由他動作,似乎疲憊至極,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并不在意,又像是靜靜地聽着一切動向,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他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傻子都知道這是沈讓的意思。
畢竟他看起來好像在這個次元。
老羅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幾下僵硬的肢體,理了理衣裳,卻感覺到背後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了上來。關燕的聲音出現在耳旁,“老實點。”
随後,她朝夏天使了個眼色。
夏天抱着電腦,這鬼地方沒什麼網絡,聯網信息查不到,她操作了片刻,又去包裡翻出一個拇指大的硬盤,重新插入電腦中,隔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些沾邊的資料。
“流離者失蹤是吧?”她打開了相關信息。
“那些人根本算不上流離者。”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阿牛忽然冷哼一聲,語氣中盡是不屑。大部分人對流離者這個群體并沒有什麼好感,但他們自己向來引以為傲,并與那些不成規模、非家族制的“沒有本事的普通人”割席。
“他還挺有集體榮譽感。”小大和李一鳴低聲吐槽。
“确實不算流離者。”老羅認可了阿牛的話,“人員身份比較雜。”
夏天調出的資料在屏幕上加載出來,的确有一些新聞報道過的失蹤人口。但由于南邊勢力諸多,亂成一鍋粥,又不存在朝城這種戶籍制度,信息并不詳盡。
“你是說,這些失蹤,和喪屍鎮有關?”唐峥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