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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蘭芳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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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和羅家的事情說完了,盧嘉福又與卓立仁接着開始商量,之前曾經說過,要在北婆羅洲成立一個進出口公司,具體的一些細節也需要協商,從今年開始,北婆羅洲所有可以出口的商品,都要由這個進出口公司統一管理,包括橡膠、香料、木材、白糖、銻礦石所有大宗商品。

盧嘉福給卓立仁提了一個建議,用文萊王室的名義,經營這個進出口公司,文萊王室已經徹底淪為英國人的附庸,現在英國總督已經被卓立仁完全控制了,文萊王室的印章,也在總督的辦公桌裡鎖着,這樣可以很好的掩人耳目,任何人聽着,都跟咱們沒什麼關系。

卓立仁覺得這個建議不錯,直接拍闆就确定了,把這個公司命名為‘文萊皇家貿易公司’,對于整個文萊的進出口貿易具有獨家專營權,負責北婆羅洲一切進出口業務,否則就是‘擾亂正常的市場經營秩序’,必須予以嚴懲。

事情都談的差不多了,卓立仁準備告辭的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老族長開口了:“請少君稍待片刻,老朽還有幾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聽這老爺子這麼一說,卓立仁就知道他要說的話不簡單,連忙坐直了,客氣說自己是晚輩,請老族長不要太客氣,有什麼話盡管吩咐就是。老族長讓卓立仁坐到自己身邊來,他們三個人在商量正事之前,已經把那些仆人都給攆到外邊去了,還是這麼小心翼翼的,不肯大聲說話,卓立仁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說。

果不其然,老族長一開口就把卓立仁問了一個愣怔:“老朽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少君如此年紀,何以這般深謀遠慮?一句少年老成恐不足以盡言之,既然你我已是一家,事關盧家的未來,老朽不揣冒昧,敢問少君之志?還望少君如實相告!”

一句話,就是想聽聽你的真心話,你到底想在這北婆羅洲幹什麼?事關盧家整個家族未來的命運,老族長有此一問,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不算是過分。

卓立仁對于如何跟盧家交底,一直都是心存顧忌,下山之前師傅再三交代,未慮勝先慮敗,狡兔三窟才能後顧無憂,現在的情況是,想在這北婆羅洲站住腳,還要把那麼多收益都拿到手裡,離不開盧家的協助和配合。

盧家既為助力也是隐憂,現在他還真不敢确認,這裡算不算是将來可以藏身的‘一窟’。他現在還不是太擔心這個問題,就是因為金明手裡的那支隊伍,雖然現在的人數還是少,在他的扶持和幫助下,假以時日,跟英國的正規軍硬怼不可能,作為一支舉足輕重的地下武裝,控制北婆羅洲的一部分地區還是沒問題的。

思襯再三之下,卓立仁覺得可以相信盧家,至少現在自己還占據着絕對優勢。想到這裡,卓立仁把自己的想法,跟盧家兩代族長開誠布公的交代了一番,坦誠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有三,

其一:3-5年内控制整個北婆羅三洲,保證橡膠園的收益。

其二:10-20年内通過大量移民把華裔變成本地最大的族群,徹底控制本地經濟命脈。

其三:組建一支3000人左右的部隊,即使将來英國人回來,也要迫使其有所顧忌,否則将來整個華裔族群恐怕還是難逃厄運。

卓立仁說的其實還是有所保留的,不敢完全實話實話,除了出于自保,隐藏了一部分真實的目的,還要考慮到盧家的承受能力,别把人家吓着,可是他沒想到,還是把老族長給吓着了。一直聽卓立仁說話的老族長,突然之間臉色驟變,臉上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弄得卓立仁和盧嘉福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盧嘉福看見父親的臉都白了,唯恐老人家有什麼意外,趕緊起身走到父親身邊,躬身問父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老族長連連擺手說自己沒事,讓他回去自己的座位,用鷹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卓立仁問道:“你可是欲行蘭芳舊事?”

老族長此話一出,盧嘉福頓時大驚失色,愕然回頭看向了卓立仁,卓立仁卻是一臉的迷糊‘什麼蘭芳舊事?啥意思?’

看到卓立仁這副丈二金剛的模樣,老族長反倒是松了一口氣,剛才一直挺直的腰背,突然就耷拉下去,整個人也松懈下來,卓立仁注意到,父子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點點頭,一個搖搖頭,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很明顯是放心了。

卓立仁的心裡有些不痛快,倒不是怪人家父子倆打啞迷,而是人家說什麼自己聽不懂,顯得有些無知,覺得丢臉罷了。知道盧家父子總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索性就不問,放松身體往後邊一靠,低眉垂目開始養神。

盧家父子自然明白,這新姑爺是不高興了,這應該是卓立仁與盧家開始打交道以來,第一次表現出來意氣用事,結果盧家的父子倆不僅不生氣,還顯得挺高興,沒脾氣還叫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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