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勇現在給卓立仁做衛隊長,一個月的薪水有30塊大洋,卓立仁想着,北婆羅洲這邊的條件比較艱苦,風險大不說,瘧疾瘟疫各種疫病也多,他準備給将來留在這邊的那些人開的薪水,要比國内的高出去不少。
這個年代在國内,軍饷最高的是北洋軍,士兵的軍饷是5塊大洋,問題是這5塊大洋隻是賬面上的,士兵從來就沒有拿全過,一多半恐怕都讓長官給克扣了,士兵能拿到手1塊大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卓立仁打算,将來給在國内的士兵,一個月實發3-4塊大洋,在北婆羅洲這裡,人家跟着你,背井離鄉跑了這麼遠,還要打死打生的玩命,自然得多給一些,他給的标準是,一個普通士兵的月薪是10塊大洋,班長是20塊,排長30,連長這一級的月薪就是50塊了。
從國内來的這些人,已經編成兩個連,等到再過一段時間,從當地的華裔,還有從國内來的人裡再召集一些人,經過了比較正規的訓練之後,就可以組建一個營級單位,對于北婆羅洲這麼大一個地方來說,一個營的兵力實在還有點少,可現在隻能走精兵路線。
經過良好訓練的部隊,戰鬥力與那些當地土人組成的保安團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在那些英國兵回來之前基本夠用,金明當然是這個營的指揮官,何大勇這樣的,當連長都有點勉強,不過他的槍法準膽子大,還有一定的組織能力,讓金明給他捋一捋,再往上提溜一下,勉為其難做個連長也就成了,畢竟他可靠,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早飯,盧建生來了,跟卓立仁說了老族長的意思,今天下午五點,盧家一乘小轎送新娘過府,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昨天晚上已經連夜派人,把陪嫁都送過來了。墾請卓立仁千萬留意,務請姑爺善待小姐。
盧家小姐雖然是父母早喪,畢竟也是盧家的大小姐,以嫡女身份,帶着巨萬身家嫁入卓家為妾,已經很委屈了,還不讓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嫁過來,這份委屈就不用說了,請姑爺看在盧家老太爺的面子上,盡量對小姐好一點。
卓立仁嘴上是唯唯諾諾滿口答應,心裡卻有點不以為然,倒不是說盧家老族長的話有什麼不對,而是覺得老族長實在是有點多慮了,那是自己媳婦,跟自己睡一個被窩的女人,将來還要給自己生孩子,是自己未來孩子的母親,老子當然會心疼了,還要别人來告訴自己怎麼疼女人?哄女人的本事都不用現學,上一輩子裡就門清的事了。
其實真的不用老族長囑咐,卓立仁不可能不知道,新娘子的心裡有多委屈,他也明白,自己不想大操大辦的要求很過分,盧家小娘子過門之後,就算是鬧一鬧都是正常的,他有這個心理準備,也早就想好了怎麼哄媳婦開心,這方面他很有自信。
卓立仁本來還想着,吃過早飯去盧家準備的那個新房看看,正好現在盧建生來了,索性叫着他一起去了。路上正好從盧建生這了解一些盧家大小姐的脾氣秉性。盧建生告訴卓立仁,他們家的這個七妹盧靖姗,從小就是一個穩重平和的性子,那天晚上表現出來的那種牙尖嘴利,不過是為了不受欺負,故意表現出來的樣子而已。
她的父母還有兩個哥哥都在海上遇難,隻留下她這麼個獨苗,但在老族長和族裡長輩的精心照顧之下,沒有養成林妹妹的那種,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孤苦心性,還漸漸長成為一個乖巧懂事,人見人愛的模樣,堅強但不執拗,爽快卻不任性,在整個盧氏族學裡,她不僅是女孩子裡邊學習最好的,大部分都男孩子也不如她。
尤其是在數學方面的天賦驚人,北婆羅洲這裡,盧家能夠找到的數學書籍,包括英文版的她全都看過,而且還能自己學着解題,有一些不會的難題,就去四處請教,可惜的是現在的北婆羅洲,已經沒有哪一個數學老師能夠教她了,讓她感到特别遺憾。
卓立仁腦子裡邊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既然你說她算數那麼好,你們盧家的賬她能看明白嗎?”盧建生瞪着眼珠子看着卓立仁:“大哥,你可千萬别跟七妹提這個事,她能跟你急。有一次我二叔也覺得七妹的算數這麼好,想着問問能不能讓她幫着看看家裡的賬,家裡那兩個賬房先生一天天的算個賬那個費勁,都把二叔愁死了。
結果七妹不高興了,說二叔故意寒碜她,還說那些賬都是再簡單不過了,她從八歲就能看賬了,現在就連老太爺的體己都是她在管着,别人老太爺信不着,一開始老太爺連二叔都沒告訴,到了年底,那兩個賬房弄好了大賬,交了櫃之後,二叔再交給老太爺的時候,老太爺都是讓七妹偷着再複核一遍,隻不過怕二叔和賬房臉上不好看,沒告訴大家罷了,你說你現在要是問七妹她會不會算賬,她得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