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用像去年那樣,七哥那個狐朋狗友哈桑王子看上了自己,托七哥帶話,想娶自己做他的第四房姨太太,就是被她用這種辦法,連挖苦帶擠兌給吓跑了,結果她還被老祖宗給禁足了一個月,才算放過她。
現在她又用上了這個辦法,當然不是想把人家吓跑,就是為了試試對方的性格心胸,沒成想人家不僅沒有生氣,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是那種毫不掩飾的驚喜和意外,還說了那麼沒羞沒臊的話,居然三天之後就要來迎娶自己。
呸!不要臉!哪有這麼不知道羞臊的人?不過嗎…這個家夥剛才說話的樣子,還有他大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挺潇灑的,自己家的這些兄弟們裡邊,就沒有這麼帥氣的家夥。
放下心中竊喜的小丫頭,在這裡胡思亂想不提,那邊的盧健生把卓立仁送上了馬車,自己急匆匆的回到屋裡,來跟族長回話。老族長已經在羅漢床上面迷糊了一小覺,剛在兒子的扶持下起來,準備洗漱完了,回卧室睡覺。
聽完了盧健生轉述卓立仁的話,老族長和盧嘉福都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宴席上,雖然已經就這個婚事達成一緻,可是一直到了結束的時候,卓立仁都沒說過,要馬上迎娶盧靖姗的話,怎麼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就出來這麼大的變化了?
老族長讓盧健生把剛才的事情再重複一遍,聽到盧健生說的,盧靖姗的那個玩笑,盧嘉福有點生氣了:“這個丫頭真是讓咱們給慣壞了,怎麼就敢這麼胡說八道?萬一要是…”
老族長擺手阻止了他:“我倒是覺得,七囡這丫頭應該是對了那個小子的脾氣了,才有這麼個結果,這是好事嗎。這個事情就不用多說了,趕緊吩咐下去準備起來吧。
老大,除了族裡給二房的東西,從我的體己裡邊給七囡拿五萬英鎊,再把去年在市裡邊,剛建好的那個宅子給她做新房,那裡是全新的,還沒住過人,離着總督府也比較近。七仔明天去請卓先生,過去看看那個宅子,要是行的話,就把剛剛做好的那個千工拔步床也給她送過去,我這老天拔地的,用那玩意做什麼?沒的糟蹋了東西。
七囡的頭面首飾,早幾年就開始準備了,黃金有一百五十多斤了吧?差不多也夠了,我再舔點,湊個168斤吧,聽着舒服點。家裡那些玉器和翡翠,分出來一半給她,所有的家具都用紫檀和金絲楠木的,還有絲麻綢緞那些都用最好的。
把庫房打開,讓七囡别怕麻煩,辛苦一點自己挑,這是她一輩子的大事,她跟别人不一樣,不能屈了她的心。還有就是,這個事情從頭到尾,全部都要咱們盧家操辦,哪怕是一根針,都不許麻煩卓先生,他是做大事的人,别讓他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面費神。
把我的話傳下去,誰要是敢在這個事情上面下老鼠屎,壞我盧家的大事,輕者除籍,嚴重的——沉塘。”說這些話的這一瞬間,盧健生驚訝的看見,老族長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裡那種垂垂老矣的神态,雙眼炯炯有神,神情凜然威風八面,這應該才是這個,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族長最真實的一面吧!
盧家的老族長有四個兒子,老大是現在的族長盧嘉福,老二就是盧靖姗的父親,十年前作為家族代表,回福建老家祭祖,回程時遇到了風暴,夫妻倆還有兩個兒子一起遇難了,隻留下了盧靖姗這麼一個女兒。
盧健生的父親是老三,隻喜歡讀書,其它一概不問,年輕時還回到國内考上過秀才,還有一個老四,這兩口子比較不成器,幹啥啥不行,還老想着占點小便宜,算是家族裡邊的敗家子加攪屎棍子。
到了盧健生這一輩,加上堂表兄弟姊妹,一共有十七八個,盧健生在族裡的這些兄弟裡邊排行第七,所以老族長叫他七仔,盧靖姗在姊妹裡邊也排第七,老人們都叫她七囡。
聽了父親的話,盧嘉福連忙勸說:“父親,族裡分給二房的東西至少也有十幾萬英鎊了,再加上市裡邊的幾處鋪面和一個莊園,現在您老人家又把那個新宅子給了她,就連給您準備的千工床都給她了,絕對沒虧待了她,再動您老的體己,就怕别的房頭有話說…”
“老大,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這裡邊的關鍵不是那點錢,而是盧家的态度。你不總說我看人見事從不走眼嗎?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卓先生臉上的氣象不凡,我敢斷言,這個年青人,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七囡能跟他投緣,是咱們盧家的福氣。
盧家今後能有多大發展,還得看咱們的七囡,在他心裡有多大份量,娘家人都不拿她當回事,别人自然看輕了她。
我跟你說過,當初選她來結這門親,不是因為她父母早亡沒了依靠,而是除了她,别人沒有那份沉穩大氣,還有心機手段。她又沒有父母兄弟,自己再沒有點體己錢,嫁過去以後,将來說話都沒人聽。
女孩子家家的,不就指望着嫁個好人家嗎?不能讓她心寒!别忘了,當年她父母是怎麼沒的?族裡邊的那些人也都看着呢,誰心裡還沒個小九九?讓别人說三道四的事情不能幹,更不能讓七囡覺得,咱們是在算計她,明天早上她來請安的時候,我得把這裡邊的說道,都跟她說明白了,免得她再想差了,咱們的心思可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