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漁在收了銀子後沒再往闆車上放東西,就三隻兔子,她要帶回家,等她把鐵箭頭煉好後再去獵大家夥。
林漁是哼着歌兒離開的,背影都透着高興勁兒。
等她離開後沒多久,不遠處的山間幾個人影出現,三個人,之前出現過的刀疤臉和瘦子也在場,另外一人穿着長衫披着灰色鬥篷,在風雪裡裹得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雙雪亮的眼睛。
“先生,就是她。”
等了兩天可算是把人等來了。
刀疤臉看着林漁拿了銀子還繞着闆車走了一圈,忍不住抽嘴角,看樣子若是道路通暢,她怕是連這闆車都要薅走。
兩隻狍子其實賣不了五兩銀子。
刀疤臉說完,旁邊的瘦子也道,“就是她把我們的捕獸夾也拿走了。”
語氣裡還帶着一丢丢的委屈。
知道被誰拿了還不敢去搶回來的委屈。
瘦子以為今天要抓住那個小偷,結果先生隻是跟來看一眼,直到那人離開了都沒下令,倒是讓他丈二摸不到頭腦了。
别看兩人一個看着粗狂,一個看着油滑,可在這個稱“先生”的人面前連神情都變了,說話語氣也是畢恭畢敬的。
為首那年輕男人眼眸輕輕一眯,哪怕是蒙着面,這雙眼睛也是剔透的潤澤。
他人瘦,皮膚還泛着病态的白,太過消瘦讓他看起來弱不禁風似的,可他站姿筆直,目光轉過來時溫和平淡,但這雙眸黑而深邃,哪怕是平和的目光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來。
姿容如蒼翠青竹,讓人莫名敬畏。
年輕男人神情淡淡的,鼻音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嗯。”
既沒說要如何處理也沒其他表示,就這樣轉過視線去,目光再次随着林漁離開的方向,視線久久凝視。
總覺得那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但很快,他的視線變得冷銳起來,道,“看着她,小心提防。”
說完他忍不住伸手摁了摁發疼的太陽穴,臉上的表情是極力忍耐着。
刀疤臉反應最快,“先生,您是不是又頭疼了?我們快回去吧,下雪天天氣冷,您還有舊傷在身……”
說着他上前扶着男人離開,瘦子則在身後仔細處理掉了三人的痕迹一邊低聲,“改明兒還是找機會去縣城裡找大夫看看吧,聽說魏家那家醫館的大夫就不錯。”
魏家醫館在清源縣名聲不錯,就是價格賊貴。
好在最近他們也不是很缺錢。
被攙扶着的年輕男人眉頭一皺,“不行。”
刀疤臉聞言内心歎了口氣,先生的意思是拿藥倒是可以,但大夫看病最好是親自把脈的,這兩年先生吃的藥都是直接去藥堂拿的,肯定沒有親自把脈的好。
否則先生也不會這麼久了都想不起來……
唉……
刀疤臉很愁。
瘦子也很愁。
不止他們,其他兄弟們也愁啊!
這躲躲藏藏的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已經過去兩年了,難道他們要這麼躲一輩子嗎?
今天大青山進了一個人,遲早進來的人會更多,到時候要是有人發現了他們……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