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竟然沒有逃走嗎?好失望——”果戈裡瞬間出現在房間裡,帶着個袋子,似乎很不滿地對說。
“時間不夠啊,”川上葵起身,走到果戈裡身前,一把接過袋子,果戈裡沒有第一時間松手,川上葵又拉了一下他才方開。
川上葵無視他的小動作,翻了一下袋子,放在床頭櫃。
由于鐵鍊的緣故,她的右腳速度會不自覺地慢下來,略顯得有點坡。
“看着一瘸一拐的,好狼狽。”果戈裡感歎道。
“我猜你賣力揮舞披風,瞬移趕回這裡的時候也很狼狽呢。”川上葵迅速反擊。
“你這樣挑釁我,真的不害怕嗎?我是真的會殺了你的哦。”果戈裡靠在牆上說。
川上葵本在背對着果戈裡收拾東西,身形一頓,“害怕啊,很害怕。”
川上葵回過頭,凝視着果戈裡,坦然地攤開雙手。
“可是我啊,現在一無所有了,若是連自己的壞脾氣也除去,就隻能任人宰割。”
果戈裡沒有回答她。
川上葵便繼續說:“果戈裡先生,比起思考你殺我的原因,其實我更喜歡思考你放過我的原因,你為什麼變了主意呢?”
“秘密哦。”果戈裡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真是不誠懇的人呢。”川上葵說。
“因為我是魔術師,魔術師的秘密可不能輕易告訴别人哦。”果戈裡說。
“那麼,沒有其他需要的話,我先走了。”果戈裡看着川上葵說,然後視線略略擡了一下,紳士地鞠躬,一揮披風,又消失了。
川上葵順着他消失前的最後一道視線望去,是窗戶。
這是個滿身破綻的“監獄”,破綻例如窗戶。
窗戶沒鎖,但果戈裡顯然注意到,卻特意不鎖了,是為了誘惑她逃跑嗎?好騙出她的秘密?
對這個遊戲那麼期待嗎?
她原本提出這個遊戲,隻是想降低自己死亡的可能性,提高果戈裡對她逃跑行為的忍耐度,如果可以,還能打探到消息。
川上葵不想死,在她看來,用秘密換性命什麼的很值。
不過她還有個優勢,逃跑與否取決于她。
隻有她選擇出逃,才會有出逃成功,或者被抓的結果,才會有秘密的交換。
她的确是獵物的角色,卻能借這個遊戲,握住捕獵者的情緒。
第一天安然無恙地過去,川上葵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但果戈裡遇到了問題。
“你沒有殺她嗎?”疑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果戈裡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摯友,消息好快啊。”下一秒,他突然語調冷下來,“是的,不會影響任務吧?”
“嗯嗯,沒關系啦,不如說,她活着更方便呢,畢竟她控制着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網,手裡有很多秘聞呢。”電話對面的人輕笑着說,似乎對此早有應對方法。
“本來以為你會為了方便直接殺了她,讓這樣一位女士橫屍郊外,未免讓人心痛,如此,倒是免得佳人香消玉殒。”那人語氣溫和的調侃着。
“需要西格瑪去幫忙嗎?”那人問。
“不必不必,我找到了很有趣的遊戲呢。”果戈裡驕傲地說。
“是嗎?什麼樣的遊戲?”那人問。
“一個關于欺騙與逃亡的遊戲,我好喜歡好喜歡啊!”果戈裡興奮得手舞足蹈,捧着手機說,“費奧多爾,費奧多爾,我親愛的摯友,你明白那種感受吧?”
“哦,有趣的對手确實很難遇到呢,那就享受你的遊戲吧。”費奧多爾從容地祝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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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葵睡了個自然醒,房間沒有時鐘,看窗外光線大概九十點左右。洗漱完畢,她施施然從房間一側的書桌上找到了自己的早餐——果戈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進來的。
抛去随意進出女性卧室有點不禮貌看,他還真是個合格的跑腿小哥啊。
但他到底不是跑腿小哥,他是看守,川上葵是囚徒。
享受完早餐,她托着鐵鍊走到卧室房門前。
這首先是一個探索遊戲。
她在屋裡繞了一圈,以鎖鍊固定的床腳為頂點,整個房間的範圍内她都可以自由活動。
擰了擰把手,嗯,果然被鎖住了啊。
她四處找了找,衣櫃,書桌,床鋪,床底,燈罩等等,也沒發現什麼備用鑰匙。
竊聽器,針孔攝像頭什麼的,也完全沒有。
她敲遍每一塊地闆,每一處牆面,沒有發現任何空間。接着又通過拖拽桌椅,搭着梯子爬到天花闆下面,找過屋頂的每處角落,仍然沒有任何發現,好像真的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房間。
川上葵沒有灰心,她不着急。
假如這就是間普通卧室,按照正常公寓的配置,應該有客廳,廚房等等吧,在卧室房門之外。
那些空間被用來做什麼的呢?
她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
“笃笃笃”。
“笃笃笃”。
“喂,果戈裡先生!”川上葵呼喊幾聲,毫無回應。
她癟了癟嘴,看來果戈裡并不是時刻看守在門外,那麼,他去做什麼了呢?
和計劃有關嗎?
川上葵開始大力敲門。
“砰!”,“砰!”,砰!”
“外面有人嗎?”川上葵喊到。
毫無反應。
同一間公寓,從客廳走廊之類的地方不可能聽不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