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葵始終沒有機會知道這場賭局的真相。
靠作弊,還是運氣?
白川英子在賭局結束後很快就離開了,川上葵此後再也沒有見過她,更沒有機會問她究竟有沒有控制骰子。
不過這些不重要,赢才是最終目的不是嗎?
真相隻是少數人的真相。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她:她深黑的頭發瀑布一樣披在肩膀上,眉形纖長秀美,眼睛黑白分明。
“我想你可能忘了什麼事。”太宰治說。
川上葵立即反應過來,一看時間,晚上的慶功宴已經遲到10分鐘了。
她強行面不改色:“太宰先生你果然是故意每次都不去的,明明不去還偷偷關注時間嗎?”
太宰治眼神開溜,轉移話題:“小葵,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真的不去嗎?”
“可我做不出抛棄您這麼不人道的事情。”川上葵說。
“沒事,您要是好面子的話,就說是我強行綁你過來的。”川上葵補充道。
這更丢面子吧。太宰想。
在川上葵的威逼利誘下,太宰治終于還是來了——他答應了的,現在可不能擺上司的譜了。
川上葵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剛好,正好跳過森先生的廢話。
此時的森首領剛剛走下來,人群主動為他避讓出一條道路,他走到太宰治身邊,微笑道:“太宰,你來了,還有川上君。”
“森先生。”太宰治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森首領。”川上葵畢恭畢敬。
森首領看了川上葵一眼,她識趣地給兩人露出空間,端了杯紅酒去找其他熟人。
難怪太宰不喜歡過來呢。川上葵想。每次開會領導都要找你單獨談話,确實很煩呢。
遠遠地,她看見一位優雅的和服女子——尾崎紅葉,作為炙手可熱的幹部,她周邊圍着許多人。
不遠處,中原中也搖晃着紅酒杯正與黑蜥蜴的廣津柳浪先生交流品鑒紅酒的心得。
她還看見了很多熟人,比如情報員坂口安吾,遊擊隊的島田,佐藤,伊藤,長谷川,還有盤龍會招收的田中裕彥,松田等人。
不過——在大廳的角落,她看見了一個有趣的人在做一些有趣的事。
“織田君。”川上葵喊到。
正在偷偷裝小蛋糕的織田作之助停下了他犯罪的手:“川上小姐。”
“晚上好。”川上葵說。
“晚上好。”織田作之助說。川上葵看到他的時候距離比較遠,走過來還要一段時間,他來不及使用異能隐藏。
“這種小蛋糕很好吃嗎?”川上葵好奇地問。
織田作之助誠實地回答:“很好吃。”
川上葵插了一塊,嘗了嘗,幾乎是入口即化的絲絨感:“确實很好吃诶,難怪你拿了這麼多。”
織田作之助看着川上葵自然的樣子,想起她剛才與太宰一同進來,便也赤誠相待:“因為我收養的孩子們喜歡這個,我想給他們多帶點。”
“孩子們?”川上葵發出疑問。
“我收養了五個孩子。”織田作之助說。
“诶——”現在輪到川上葵震驚了,“難怪你那麼缺錢。”
“多拿些吧,拿完了算我的。”作為織田的半個老闆,她十分大度地說。
織田作之助默默把想加薪的話咽回肚子裡。
告别織田,川上葵正好喝完了杯中酒,她又拿了一杯,而此時傍邊正好站着尾崎紅葉幹部。
“尾崎幹部。”川上葵打招呼。
“川上君。”尾崎紅葉說。
“這次也承蒙您的照顧了。”川上葵敬酒鞠躬。
尾崎紅葉掩面笑了笑:“何必這麼說,這是幹部的職責。倒是川上君,在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能力,讓我刮目相看。”
一番商業互捧後,尾崎紅葉與過來的廣津柳浪交談起來。而川上葵也順勢與一同過來的中原中也搭起話來。
“還沒來得及道謝,最後你找到了澀澤龍彥的位置,可惜讓他跑了。”中原中也攥緊了拳頭,似乎有些自責。
川上葵瞥了他的手一眼:“别那麼苦大仇深,小心把高腳杯捏碎了,你的力氣可不是吹噓的。”
中原中也:……
他默默松了手。
川上葵看着他湛藍的眼睛說:“如果沒有你,他可未必這麼好對付,一定又要死很多人,流很多血,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很值。”
“不錯,這就是最優解。”森先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川上君的這段話倒是很切我的心意,把我想說的都說了。中也君,你這件事辦得很漂亮。”森先生說。
“這是我的職責,boss。”中原中也說,他恭敬地将手放在胸口,行了個禮。
“還有川上君,這次你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太宰,中也,還有川上,你們三個是這次最大的功臣。”森先生發揮了他作為首領的表揚作用,将三人挨個點了一遍。
川上和太宰低着頭不出聲,而中也維持着敬禮的姿勢恭敬地仰視森先生。
森歐外将一切看在眼底,什麼也沒說。
那次慶功宴後,有一段時間川上葵沒見過太宰治,像慶功宴上的其他人,如尾崎紅葉幹部、中原中也等也少有見面的機會。
除去遊擊隊的部下們,唯二常見的隻有算她半個下屬的織田作之助和頂頭上司森先生。
森先生叫她來多是布置任務,然後她帶隊去查,偷襲進攻或者保護防禦,完成後向森先生複命。這一切已經形成了一套完美的流程。
而織田作之助則多半因為貴峰智江的事會碰見,她基本每天都去貴峰智江那裡打卡、碰壁,而織田每天都會來照看一下這個怪物。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熟絡起來。
川上葵才發現他竟然與太宰治還有情報部門的坂口安吾關系不錯,就連加入港口黑手黨也是太宰治介紹的。
而貴峰智江在他的照料下,似乎也漸漸找回了理智,或者說,他被現實擊打到已經沒有反抗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