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貌似相持不下,正自焦灼之時,一隻珍珠蛙忽然從泥中蹦起,一枚唾液彈精準轟入地參蟲口腔并炸開毒霧。
珍珠蛙一擊即中,鑽入稀泥中不見蹤影。
地參蟲中毒,無力松開鐮刀。森蚺抓住機會,将鳄魚和地參蟲一并吞落。它滿足地眨巴了一下鬼火眼,殊不知大限将至。
雨還在下,森蚺吐出長約一庹左右分叉的黑色信子,快速伸縮擺動,有如光色焰影,性感但是冷冰。感知到周圍環境和獵物的信息後,它馱着鼓脹的身體開始朝土丘方向移動。
肖妙可輕聲道:“我們被發現了,快跑!”
三人丢了濕透的杉皮火把和竹拐,轉身狂奔。森蚺似是吃定了他們,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追着。
這時候,雨已經停了,但山洪驟起,溪水暴漲,三人手牽手想涉過小溪,可水深及腿,流速又快,很快将他們沖到瀑布邊沿處。而森蚺恰在此刻趕到,一口将他仨吃進血盆大口,并随着急流掉下深潭。
這下好了,不是被吞吃就是被淹死。正當三人都認為自己小命不保時,落入深潭的森蚺卻沒有随波逐流,而是爬進了瀑布背後的巨大石窟中,且很快失去了生命體征。
身上突然減壓,肖妙可和粟蘊意識到情況有變,馬上合力将夾在她倆中間的皇上推了出去,之後才先後爬出蚺口。
望着眼前的飛瀑,背後的石窟和地上的蚺屍,楊逸疑惑道“這家夥是怎麼死的?”
肖妙可道:“應該是吃太飽摔斷腸子痛死的。”
粟蘊道:“森蜅是水中霸主,肯定不是摔死的。如果摔斷了腸子,它便無力爬進石窟。它是吞下地參蟲後,中了其體内的蛙毒,爬到這裡才毒發身亡的。”
“有道理。”肖妙可表示認同,“我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分屍馬陸吃了斷腸草後身體會變異。曼陀羅毒素能使馬路軀體爆炸瓦解。燈螢讨厭大王食人花。珍珠蛙針對透明地參蟲。長頸劍齒鼈是食人魚的克星。鳄魚在地參蟲的菜單上。森蚺和地參蟲勢均力敵,但它們都應付不了珍珠蛙的唾液毒彈。”
楊逸不解道:“可是,珍珠蛙又不吃地參蟲,為何攻擊它?燈螢攻擊食人花是出于什麼動機?食人魚和劍齒鼈怎麼不吃珍珠蛙的卵囊?”
“大概是這樣。”粟蘊解釋道:“珍珠蛙攻擊地參蟲,是因地參蟲的排洩物會抑制卵囊發育。燈螢攻擊食人花,是因為食人花擠占了它的生存空間。食人魚不吃珍珠蛙的卵囊,是害怕随時可能出現的天敵劍齒鼈。劍齒鼈不吃珍珠蛙的卵囊,是畏其毒性。”
三人正聊着,陰森幽暗的石窟内竟傳出沙沙的聲音,聽着令人耳癢牙酸。
“小心!”肖妙可彈身立起,三尺青鋒已橫在胸前,嚴陣以待。
粟蕰也是緊握交頸梭,時刻準備戰鬥。
不多一會兒,劍齒鼈便如潮水一般湧出。
“這裡是劍齒鼈的巢穴!”肖妙可松了一口氣,回頭道:“别動,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
楊逸和粟蘊便依其所言,原地站立。
這些兇獸果然對他們仨視而不見,鋪天蓋地湧向死去的森蚺,尖齒啃咬鱗甲聲瘆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頃刻之間,蚺屍便被吃得隻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群鼈悉數退回石窟,隻當楊逸他們不存在。
山洪來得快去得也快,巨瀑又複變為垂幔,太陽照射過來,五光十色,絢爛多彩。
此處非久留之地,三人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便依次跳進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