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俊風已經從浮雲嶺回到“新和祥客棧”,跟萬俟虹和弗裡度說鸠南去過浮雲嶺,但不知道現在去了什麼地方。由于天快黑了,還沒有萬俟雲和萬俟雨的消息,他們隻好先吃了晚飯,然後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邊睡邊等。
萬俟雲深更半夜趕回客棧,把萬俟風,萬俟虹和弗裡度叫醒,跟他們講了她和綠衣女子吵架以及鸠南住在浮雲嶺腳下一間茶館裡的情況。還說這綠衣女子生得跟榮霞一樣好看,騎着高頭大馬,衣着華麗,氣勢不凡,出身非富即貴,但脾氣壞得很,口不擇言,好像誰都跟她有仇一樣。而且鸠南和這個綠衣女子并非同時到店的,貌似互不相識。
四個人經過分析一緻認為,鸠南将于次日天亮時登山,一上一下至少要五個時辰。他們睡到天亮再去,一定可以在他下山的路上伏擊到他。至于那個綠衣女子,不必理會。商量好之後,他們各自回房,熄燈就寝。
郝開心從天母洞出來,隻看到一匹馬,但不是她的寶駿,估計這馬應該是鸠南的。她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把馬給弄丢了,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醉得很厲害。想到鸠南并不計較她的驕橫态度,漏夜上山來保護她,她内心很感動,不忍獨自離開。可是自己從浮雲嶺跑到這裡來,又是和人家吵架,又是喝醉,又是夜間登山,還莫名其妙地把馬都弄丢了,又氣又累又險,搞得如此狼狽,還不是受了他的影響嗎?帥沒有錯,把人害得神魂颠倒就不對。這樣想來,她又不開心了,不管是不是他的馬,騎了就走。
沒走多久,她看到自己的寶駿倒在路邊,趕緊下馬來看,才知道寶駿是被毒蛇給咬死了。這馬重達一噸,竟死于蛇吻,要是咬到她,後果可想而知。雖然她認為自己很勇敢,但想到像蛇這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冷血動物,她心裡還是難免犯怵。
她想挖個坑把馬給埋了,但是沒有工具在手裡,而且馬太重,她根本搬不動。實在沒辦法,隻能讓馬兒暴屍荒野了。她決定放棄,準備下山,忽然看見遠處有架馬車往山上來,就想着等馬車到來時,請人幫忙把死去的愛騎處理一下,再下山不遲。
郝開心蹲在地上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馬車越來越近了,她才發現駕車的是個黑衣蒙面人,看身材像個女的。隔馬車一裡多路的地方,另有三個人騎馬上山,也都是黑衣蒙面。
黑衣蒙面人肯定不是來登山的。郝開心想起山上除了睡在山洞裡的鸠南,沒有見到其他人,不免有些擔心,于是她迅速閃入路邊的樹林中,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不多一會兒,禦車近前的黑衣蒙面人見有死馬擋道,旁邊還立着另一匹馬,便停下車,警惕地往四周掃視了一遍,沒發現啥情況,便朝車裡喊道:“都下來幫忙。”
三個黑人蒙面人先後跳下馬車。
一體型碩大的黑衣蒙面人望着一死一活兩匹馬,不解地問道:““什麼情況?”
其身前的黑衣蒙面人答道:“死馬是那個賤貨的。活馬是鸠南的。他們應該是同時上山了,不知去了哪裡。”
躲在樹林裡的郝開心聽出來是被鸠南稱為雲妹的女子又在罵自己賤貨,氣得是七竅生煙,真想出來揍她一頓。但見她人多勢衆,便強壓怒火忍了下來,且看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
禦車的黑衣蒙面人檢查了一下死馬,發現是被蛇咬死的,于是用酸溜溜的語氣道:“我看鸠南這個淫賊一定是見那個賤貨長得漂亮,拉着她一起上山,現在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做見不得人的事去了。”
郝開心再次躺槍,氣得咬牙切齒,還是得忍着。
“道貌岸然,沽名釣譽之徒。”最後走下車廂的黑衣蒙面人恨罵道:“長得一表人才,習得一身本事,卻是心術不正,壞事做盡。”
體型碩大的黑衣蒙面人不耐麻道:“先把死馬扔下山,再上去找到他們倆,把男的幹掉,女的留給我。”
原來他們是沖着鸠南來的!聽聲音應該是三女一男。郝開心氣憤之餘,又多了幾分緊張。她不明白跟在他們後面的三騎為何沒有及時跟上來,也不見他們下山。這兩幫黑衣蒙面人是什麼關系呢?她一時搞不清楚,想繼續觀察,但她擔心鸠南的安全,于是繞道返回到了山洞之中。卻不見了鸠南,她不敢閑着,馬上打開錦囊,拿出鑽木取火的工具和材料,忙乎起來。
這個時候,黑衣蒙面的萬俟風,萬俟雲,萬俟虹和弗裡度已經各人抓住一條馬腿,同時發力,将死馬扔下了山坡。為了不讓鸠南有機會逃跑,萬俟風還殘忍地一劍刺死了他的馬,并招呼姐妹們一起将其推下山坡。
萬俟風繼續駕車,不久到達山頂。四人商量決定,讓弗裡度待在車廂裡,如發現鸠南便隐蔽射擊。三姐妹則下車搜索鸠南的蹤迹。
她們手握長劍在帝陵區域内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鸠南,于是朝被燒毀的清風寺方向搜尋過來。
很快,她們就發現了“天母洞”,于是成扇形包抄過去。豈知剛靠近洞前,卻發現一隻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她們。
“站住,誰敢近前我一槍打爆他的頭。”郝開心左手托着火繩槍,右手拿着火媒,大喝道。
走在最前面的萬俟雲面對指着自己額頭的槍口,驚得噫了一聲,不敢亂動。
郝開心聽出來她就是昨天在茶館跟自己鬥嘴的女子,厲聲道:“你站在這裡,叫她們把駕車的馬牽來,否則我先收拾你這個嘴賤貨。”
萬俟風看出來郝開心就是萬俟雲介紹過的壞脾氣綠衣女子,看她手裡的槍比弗裡度那支更粗更長,估計威力更大。她擔心綠衣女子真的點火開槍,二妹的命就報銷了。于是她焦急道:“阿虹,快把馬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