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午去萬俟霸家吃白喜事席時,萬俟霸和化早安對她都是愛理不搭的,萬俟中和他的四個姐姐也刻意回避她。既然萬俟中沒被榮東叫走,則說明問題不在他的身上,而她自己并不是化晚靜溺亡疑案的嫌疑人,他們一家人用這種态度對待她,那麼這個嫌疑人必定跟她非親即友。莫非他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是鸠南?
包爾姬想到這裡,就又去了一趟萬俟霸家,想問個清楚明白,結果發現門上一把鎖,人去樓空。可能萬俟霸回去北州了,化早安則回了信良。那萬俟家五姊妹哩(包爾姬不知道萬俟中已經去了北州)?母親剛剛落葬,他們急着出去幹什麼?莫非他們和榮東一樣,都是去找溺死化晚靜的嫌疑人?
鸠南真是因為化晚靜的死而離開禺州的嗎?既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出來指證她的死跟鸠南有關,則說明捕房壓根沒有人證物證來證明他不清白,那他完全可以自證清白,根本無需逃避。
包爾姬憑直覺判斷此案絕對不關鸠南的事,他的突然離開隻能是巧合,而皇後方歡一直在将整件事情往自己預設的軌道上引導。
至于她究竟出于何種目的,包爾姬就算冰雪聰明,也是雲裡霧裡,捉摸不透。但她認為一切都蒙在鼓裡的鸠南,接下來的處境将會越來越危險。
為此,包爾姬馬上跑回家裡,先把榮霞叫到後院,将“雌性咽氣簪”的手法和心法傳授給她。
榮霞本就是蕙質蘭心,七竅玲珑,自然一學就會。
包爾姬随之把榮西和榮北叫來,吩咐道:“鸠南現在有麻煩,媽擔心有人對他不利。你們三個趕緊找到他,告訴他化阿姨已經溺亡,叫他趕快回來,澄清事實。”
榮西迷茫道:“媽媽,世界這麼大,我們分頭去找嗎?”
包爾姬低聲道:“萬俟家的孩子不明真相,可能出去找鸠南尋仇了。你們一起走,找到他們再暗中跟着就行。真打實鬥一般人吃不住鸠南,你們主要是保護他莫要遭人暗算。”
榮西,榮北和榮霞同時說好,之後打點行裝,吃完晚飯便出了門。
再說當年因綁架公主郝細勻而被鄭南新拿住的“誅拾彙”骨幹分子弗裡度,由榮謙通知警長相川将他跟草比一道引渡到“伯企蘭”闆倉國際警署後,他足足坐了二十年的牢,出來才從監獄長夃稫弇那裡打聽到厄本和赤井入獄不久就通過特别關系先後獲釋了。草比坐了幾年出來便因身懷媚訣而被警署特招了。其他同案犯基本都被“病死”。
弗裡度之所以沒被“病死”,是因為有同志之癖的夃稫弇看上了他的大長筋。刑滿釋放離開監獄的那一天,監獄長特地把他請到家裡過了一夜。臨行時還贈給他不少的财物。
弗裡度回到祖國魯爾誇,馬上去了首都紅島。他在“誅拾彙”原址附近溜達良久,确定已經沒有了熟人走動,也沒見到符合組織成員特征的新人。而總部已經成了鴉片倉庫。他估計“誅拾彙”不是遷址了就是覆滅了,于是向員工打聽到鴉片公司老闆叫岸雄。
他幾經周折找到岸雄,打聽丘也死後“誅拾彙”繼任總頭目厄本的下落。事業正處于低迷時期的岸雄雖然不認識他,但是聽厄本生前講起過弗裡度這個人,所以對他非常客氣,跟他說明了誅拾彙覆滅的全部細節,還把榮謙帶領禁軍強硬禁煙的過程以及他目前所處的困境說了一遍。
弗裡度因能滿足監獄長的變态需要才能活着出來,想着那個殺了丘也和田中的韓含以及岸雄提到的榮謙,他就恨由心中生,惡從膽邊來。他覺得待在紅島暫時沒有什麼出路,就跟岸雄借了一筆錢重新回到伯企蘭。
從監獄長夃稫弇手上高價買了一支走私燧火槍之後,弗裡度潛入高禺,準備找韓含和榮謙報仇雪恨,但是他在禺州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人,因為韓含已經失蹤了。而榮謙被秘密調往蒙原沒多久,其行蹤沒多少人知道。
弗裡度資金有限,擔心這樣拖不下去。正當他進退兩難之際,一張招聘啟事出現在眼前,上面赫然寫着:
本人身負血海深仇而不能報,特重金聘請頂尖殺手尋誅仇家。确有能力者來見,非誠而擾者當心有來無回。撕榜生效,出手當慎。